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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人心是那么复杂呢？父母离婚之后，卫然就习惯于和身边的人保持着距离了。他痴迷于在戏剧里表演他人的人生，可能也是一种对现实的逃避。

进门之前卫然还有点拘束，导演让他开始一段台词试戏，他就忘掉一切全神贯注了。那是谁也不能触碰的对他而言最神圣的领域。

结束的时候，会议室沉默了几秒钟，才响起了零星的掌声。导演面前的摄像机始终对着他，没有很快关掉。

“你演得不错。回去等通知吧。”

“谢谢。”

快要走到门口时，导演又叫住了他，看了看手头的材料。“你是叫……卫然是吧？”

卫然实在是太敏感，他从对方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惋惜的意味。

面试是结束一个走一个，天太热，卫然去冲了冲手和脸。走出洗手间时许思睿在外面等着他。

“你不去面试吗？”

“我是最后一个。”

卫然并不想跟他说话，点了点头就准备离开。许思睿拦着不让他走。“难得同学碰上，怎么也得聊两句。”

卫然不擅长拒绝别人，勉强跟着到了走廊的椅子旁。许思睿掏出烟递给他。

“我不抽烟。”

许思睿一直混得很开，大二时候就拿到资源在外面演戏了。他长相很干净，有一种少年纯真的气质，卫然麻木地想着那正是纪舒临的喜好。

“你为什么不考研留校？”

他点了根细长的女士烟抽了一口，用关心的语气问。“丁老师那么喜欢你，只要过了分数线一定会收你的。”

“……我想演戏。”

“你的个性，适合待在学校里啊。”

卫然听了很不舒服，好像在被长辈循循善诱着教育的感觉。他也不明白许思睿跟自己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直到许思睿说“这个戏你还是不要考虑了”，卫然立刻明白了。他生硬地回答“我还有事，先走了”，然后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

今天是周六，对纪舒临这种工作狂来说，是不分平时周末的。

赵子奕也习惯了，上午就和司机一起来接他。不过今天事情少，走得就比平常晚些。

纪舒临坐进后座，望了一眼跟了他七八年的秘书还显得很稚嫩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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