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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迟来的道歉

顾萱萱低着头，她没有勇气去看顾邪，视线只要落在他的身上，她就再没有勇气开口。

“哥，一直没来得及问你一句，你这些年……过的好吗？”她轻声开口，语调中满是隐忍的痛苦。

“你觉得呢？你觉得我过的好吗？”顾邪轻言细语的，甚至平淡的一句话，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我很想你，哥，我真的很想你。”顾萱萱抬起头，积聚在眼眶中的眼泪缓缓而落，模样看上去楚楚可怜。“呵，我们也不是八年前的小孩子了，你都长这么大了，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家庭，不用过于为我难过。”顾邪还是很动容，他从来……都见不得顾萱萱流泪。

“哥，我知道你怪我，当年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那样说你，我很后悔，我怎么能对最爱我的哥哥说出如此刻薄的话。”顾萱萱忍着汹涌而落的眼泪，语气中满含愧疚和歉意，她是真的难过和后悔。

“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一字一句，终于是道了歉。顾邪的眼圈也红了，他看着面前的女孩子闭着眼睛，精致的妆容被眼泪晕染，哭得脸颊绯红，纤细的脖颈都绷了起来，仿佛还是当年那个一言不合就哭得要死要活的小丫头。

这句迟来的道歉，他终于是等来了。

“别哭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不是很在乎了。”真的不在乎吗？那些一度在黑暗里感觉被全世界抛弃的情绪，那些一度觉得生无可恋的悲哀痛苦，那些一度让他觉得人生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东西，还是在乎的吧，人生于世，家人是最基本的生活动力。

顾萱萱随意的抹了抹眼泪，花猫一般的小脸看上去有些滑稽。“哥，不管你喜欢男人女人，你都是我哥，我唯一的哥哥，我永远都支持你。”在顾邪面前，她仿佛一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小女孩，可以肆意撒娇，他们都是年轻人，且血浓于水，亲兄妹，总有许多相像的兴趣。

“我想做的事情，一直就没有人能够左右，不论爸妈是否还是向当年一样怨怪我，我都不打算回头。”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又感慨的开口：“或许爸当年应该再狠一点，逼得我直接跳了楼，他也就再也没有一个叫做顾邪的儿子给他丢人了。”顾邪的语气轻描淡写，听不出他的哀伤，仿佛只是在陈述事实。

顾萱萱却听得心惊，甚至微微睁大了眼睛，忘记了流泪。她那天在病房里听到顾邪对顾正庭说的话，她从未想过，顾邪这些年吃了多少苦，内心的孤独和寂寞，以及家人的不理解和冷漠，她看着他，风神俊朗的男人，以前看着自己时总挂着宠溺的笑，现在却神情淡然，顾萱萱有些发愣，顾邪明明就坐在她面前，她却觉得，他人在千里之外。

她看着他，呆呆的掉眼泪，似乎此刻她才明白一件事，她与顾邪，回不到从前了。

“哥，爸妈很想你，无论你做了什么，你都是他们的儿子。”顾邪望进顾萱萱一双明亮的眼睛里，那一天的场景又再次浮现在脑海中，似乎就是从那一天起，他的世界天崩地裂。

……

莫文轩来到这家咖啡馆的时候，顾萱萱已经哭肿了眼睛，顾邪早已经离开，留下她一个人看着对面的杯子回忆着这些年的过往止不住的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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