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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用完早餐,回到后花园。天气乍暖还寒,她站在自家的亭上,望着一片春水,起了涟漪。长空换好衣服走过来,拉着白衣的袖子道歉。
“好妹妹,我和爹爹不舍得你而已。并非存心惹你难受。以后,你不愿意提当不当替死者这件事,打定了主意认命,我和爹爹都随你,不行吗?何苦来,你忘了,哥哥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多么欢喜?哥哥答应过你,你想要什么都给你弄了来,哪怕要月亮要星星。可惜,你好像什么都不想要。”
白衣静静听着,袖子里那张写满了对侯聪的问题的藤纸的存在,能一直感受得到。她真的想要过什么吗?
嫩蓝的天上,只有一片云彩。娇滴滴的,轻巧巧的,是春天的宠儿。“白云”,她想起来了,一个堂姐的名字。而她死了,自己活着。当年斗草的时候,都是她陪着自己找花儿找朵儿。
是不是在故乡,在平都,在白家宅子里,在自己真正的家里,她也看过这样的春日的云彩?那里,那南方的绿,格外浓郁,葱茏到忘不掉。
岁以前,她记得,她想要的就是下雨,想要的就是先生不要来。如果先生来了,她想要背文章的时候不要出错,想要昨儿写的大字不被先生笑。再就是,亲爹爹当差回家要早,陪着自己、哥哥和弟弟,以及亲娘,吃一顿晚餐。
这些回忆,随着那场灾难,最终面目全非。
死牢一别,祖父说过,但愿自己平安一生,嫁人生子。她好像也隐约觉得这将是自己的命运。结果,本来该死的自己活下来了不算,搭上了无辜善良的秦家大叔一条命,白衣欠着苍天两条命,还能指望什么呢?
养父宇文兴和哥哥长空娇惯自己,她想习武就习武,想做什么做什么。除了不让自己出门,一切随意。也许白衣会在今后的某个日子嫁人生子,了此一生。
嫁人生子,了此一生。不好不坏。她能接受。但是,她在意吗?并不。她在意什么?是养父和哥哥平平安安。就因为如此,她要南下,要遵循理国皇帝的旨意。白衣还在意什么?由自己俘虏来的莫昌,改变了命运的莫昌,应当由自己舍身救下,这才足够公平合理。
她是个讲理的人。她也希望这个世界讲理。但,谁说了也不算,不是吗?但,她在意,不是吗?
长空见妹妹不说话,又开始拱火,“话说,白衣啊,你真的不想查出来,是谁害的白家?谁要对你们家斩草除根?谁杀的秦家大叔?”他紧紧盯着妹妹的脸色,要是白衣想知道就好了,她会有执着心,她会不甘心去为了别人死。
谁知道白衣摇摇头,“谁呢?当然是成国先帝,是莫昌殿下的父皇。狡兔死、走狗烹,任凭谁不喜欢白家,皇帝不下旨意,也杀不了口人。”
长空绝望了,到目前为止,白衣能打起精神来的就是和侯聪的比试了。想到这里,他嘱咐妹妹别在亭子上呆久了,看凉着,自己则告辞,匆匆去找父亲。
宇文兴正在忙着看文件,屋子里忽然挤满了人长空代表他自己,慕容行代表侯聪、莫昌也代表他自己,不约而同来“议事”。
“你先说?”“你回避一下?”“我就在这里等”……三个人互相推脱半天,宇文兴拱了拱手,亲自选定莫昌先说。
莫昌请求宇文兴的允许,在“缚杀”的比试结束后,让他带白衣出去赏花踏春。宇文兴不太喜欢莫昌,但是既然女儿留在大桐的春天,可能就此一季了,与一位温柔儒雅的皇子出去看花也是好事,倒没什么不同意的,“但是,缚杀是怎么回事?谁要缚杀?”
慕容行这才说明来意,“大公子要从明日起,在侯府与白衣姑娘进行一对一缚杀的相互挑战,裁判都定了……”
“哼!”长空打断慕容行的话,“侯聪不是说早就经过我父亲同意了吗?怎么才来说!撒谎的猴子!”
宇文兴喝断儿子,“不得无礼!我知道了,大公子的主意,自然遵从。至于看花的事,随殿下的心意就是了。”
莫昌、慕容行都对宇文长空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毫无兴趣,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一起告辞离开。
营房外面,莫昌叫住慕容行,问他,“替死者”到底是谁?他好感谢人家。慕容行木着一张脸,一问摇头三不知,让也不让莫昌,自己先走一步,迅速离开了,似乎有很多事要去忙碌。莫昌对这种“无礼”,反而没有小厮翠竹介意。他只是告诉骂骂咧咧的翠竹,“咱们先不用急着回府。看来这个替死者的身份,不是个好猜测的人。我们找个地方逛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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