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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天作之合

“月月？”

见小妖转过头去不理他，百里苏奕可怜兮兮的晃着小妖的胳膊，企图引起他的注意力，圆圆的大眼睛里却藏着一丝怯意，像是害怕小妖对他生气一般。

“王爷他们回来了，我们过去吧！”

不想再继续和百里苏奕讨论那种近似弱智的问题，该说的他已经说了，小孩脑子一根筋，他暂时还真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帮小孩纠正。

反正这次离开以后，他和百里苏奕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时间是治愈创伤最好的良药，却也是抹平一切最有效的办法，他实在不该多操那份心。

刚说完，百里苏醒已经朝着他们走了过来，却是唤百里苏奕过去的。

他们的身份毕竟不一般，位置自然是早就准备好的，百里苏奕纵然舍不得离开小妖身边，但在百里苏醒严肃的表情和小妖的劝说下，终于败下阵来，恋恋不舍地跟着百里苏醒离开，却是一步三回头。

没人呆在身边为他吸引注意力，小妖也不愿上前去凑那份热闹，依旧选了个角落的地方，足以让人群中的皇甫灏轩和苏羽依看见他的存在，又不会过多的引起注意。

他来，就是为了告诉皇甫灏轩和苏羽依，他已经来过了。他可不想还没开始逃跑，便有人过来拿这件小事给他找茬。

这件事他暂时还没告诉夏雨，倒不是不相信她，只是他担心夏雨会一惊一乍，走漏了风声。这里毕竟是轩王府，他那院子外还有皇甫灏轩派去专门监视的守卫。虽然不知道黑衣人是怎么轻易躲过王府的眼线，但他和夏雨可没那个本事。

不论如何，夏雨他都是要带走的。刚才他已经随便找了个理由差夏雨回去，这会儿想必人已经被黑衣人打包带走了。

只等婚宴进行到高潮时刻，他便趁机离开，除了百里苏奕和宸帝，想必不会有人再注意到他的消失了吧。

宸帝刚才已经找过他了，今晚该是不会再来烦他了，百里苏奕那边倒是也好解决，那孩子虽然缠人，却似乎很担心他生气，只要板着脸不让他跟着，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般想着，小妖几乎已经看到了自由的尾巴在向他招手，那么充满诱惑，想要离开的心突然变得迫不及待了。

余光瞥见那一身大红的喜服，心脏却猛然收缩，游离的视线终究是汇聚在人群中央那个修长的身影上。

熟悉的黑色被换下，一身红衣的皇甫灏轩比往日少了几分锋利，不知是因着那柔和的脸色，还是那身喜气的衣服，连那棱角分明的五官也都变得柔和了，眼里的喜悦虽然不是那么明显，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却依旧刺痛了他的眼。

皇甫灏轩，我不会告诉你，你穿这身喜服，比那些暗沉的黑色英俊多了，恍眼到，我都有些舍不得离开了。

我不会奢求穿上喜袍站在你身边的人是我，因为我从来都清楚地知道，那是我奢求不来的幸福。

只是，你把所有的感情全都压在羽依身上，全都献给了冷漠到几乎没有感情的羽依，很有可能会被伤得很深很深，那种痛，你会比我更难以忍受吧？

我似乎有些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却又矛盾地想要祝福你们白头偕老。

所以，祝福的话我不会说，诅咒也不会有，至始至终都是我在自作多情，与你无关。

突然感觉到皇甫灏轩的视线，小妖才猛然惊醒，刚才盯着皇甫灏轩那边看了太久，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脸瞬间变得通红，狼狈地离开视线，余光却瞥见皇甫灏轩依旧盯着这边，幽深的眼神带着他看不懂的感情，仿佛有很多话要说。

有些好奇地看过去，皇甫灏轩却是先移开了视线，转而对着苏羽依，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脸上的表情温柔到有些刺眼。

拜天拜地拜帝王，繁琐的礼节浮躁无味，看着皇甫灏轩柔和眸子里的认真，他才意识到，之所以觉得枯燥，是因为他对这个婚礼没有任何的期待，不喜欢，自然不会体验到其中的乐趣，还有那份他永远都无法体会的神圣感。

那样灼热的视线，即使隔着人群，却还是清晰地传到了皇甫灏轩身上。

不用转头他便知道那股视线来自谁，只是他从来都不知道，木子和也会有那样炙热的眼神。

那双眼睛不像羽依那样，没有一点波动，清冷得令人心惊。木子和的眼睛永远都是清澈见底的，那双眼里会有愤怒，会有屈辱，会有不满，会有哀伤，会有绝望……很多很多不同的感情，他都曾在那双眼里见到过。

只是，那双眼睛与羽依却又有着惊人的相似点，太过清澈，所以，什么都无法在那双眼里留下痕迹，像是不管做什么，都永远都排斥在那个世界之外。

厨房的那一夜，是他唯一看进木子和眼底的一次，那双眼里的柔和，赤裸裸丝毫不掩饰的爱意，不是对着他，而是透过他看向其他人。暴躁了，愤怒了，却不知是因为震怒于被人当做了替身，还是仅仅因为，那双眼里的感情不是因他而生。

然这一次，那双眼里的炙热，是因他而来。

心底燃起了浓浓的自豪感和优越感，甚至有些洋洋得意，看着身边一身红色喜服的羽依，他突然有些期待看到木子和穿上喜服的样子。

纵然不想承认，但那身衣服，确实很适合他。

如果木子和再听话些，说不定他会考虑纳他为侧妃，反正羽依也不会介意。

这般想着，皇甫灏轩竟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好像心里一直不曾被解决的问题，在这一瞬间莫名地消失了。

心底深处的悸动，被喜悦所掩盖，没有引起皇甫灏轩一丁点的注意。

他期待着小妖穿上喜袍的日子，却不知道在以后，这次的成亲，在小妖心头留下了抹不去的痕迹，任他如何威逼利诱，小妖宁死不肯穿上那身他准备很久的喜袍。

漫长的仪式终于落下了序幕，之后便是庆宴。

苏羽依被送回了房间，只留下皇甫灏轩陪客。

微微沉淀了下心情，那是他最后对自己的放纵，一直以来，对待这份感情，他都太过冷静，毕竟是被自己承认的感情，放纵之后，才算完美，过了今日，他会彻底将它冰封。

转身准备离开，这么热闹的时刻，不该属于他，皇甫灏轩接下来也该是忙着应付喝酒，不会有功夫注意到他。

只是没想到，出声叫住他的人，竟然是圜景帝。

“木公子是打算离开吗？”

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转过来，身后似乎被盯出了洞，烧得他想要找个龟壳缩进去。

“我只是肚子有些不舒服。”

转头，一脸冷淡，不卑不亢地解释着，按照圜景帝那日的意思，该是希望他离皇甫灏轩远点，今日这般，莫不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更加清楚地看清，皇甫灏轩已经成亲的事实？

可惜，他已经不是过去的木子和了，不会死抓着一份不属于自己的感情。

这个世上，他最爱的人，永远都是自己，任何想要伤害他、足以对他造成伤害的，都是敌人。

颛孙瑶是，皇甫灏轩也是。

“苏太医，替木公子看看吧！”

一脸笑意地看着小妖，看不出是相信了小妖的话，还是不相信。

“多谢陛下，我已经好了，不需要劳烦太医了。王爷大喜的日子，太医该休息下。”

客气的回应着，人却是根本不打算上前。

“木公子没事便好。木公子若是无事的话，过来陪朕坐坐吧！”

带笑的双眸令小妖根本猜不出圜景帝的心思，不过也是，自古帝心难猜，他要是能看透圜景帝的心思，也就不会沦落到连离开都要借助别人之手的地步了。

视线情不自禁地转向皇甫灏轩那边，像是无意识间在向他求救，却见皇甫灏轩亦是皱着眉盯着圜景帝，似乎连他也不明白圜景帝到底想干嘛。

趁皇甫灏轩没注意到他的眼神，小妖立刻移开了视线，终究还是没有拒绝圜景帝的‘邀请’。

圜景帝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他会留下，微敛的眼眸似乎带着笑意，却没有容易亲近的感觉。

“木公子对这场婚事有何看法？”

僵坐了片刻，圜景帝终于开口了，问题倒是没有出乎他的意料，悬着的心终于因为圜景帝的开口而放松了。

“天作之合。”

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男俊女俏，虽然不清楚苏羽依的具体身价，却也能猜到不错，足以配得起皇甫灏轩，最重要的是，皇甫灏轩的那颗真心……

【066】你，送本王回去

探究般的眼神在小妖脸上扫视，似乎想看看小妖的话是否出于真心。

皱了皱眉，小妖还是任由圜景帝打量着，半晌却听圜景帝道，“或许，你赌赢了也说不定呢！”

悠长的声音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这一刻的圜景帝周身少了些帝王的霸气，多了些其他说不明的味道，似乎在一瞬间，变得容易亲近了许多。

顺着圜景帝的视线看去，竟是皇甫灏轩那边，那双锋利的鹰眸像是察觉到有人的注视一般，也在那一刻转过头来，四目相对，小妖竟是被那双眼里的柔和看呆了。直到耳边又一次传来圜景帝的声音，他才猛然惊醒，那双眼里的温柔，不是因为看着他才有的。

“朕现在都有些分不清自己的立场了。”

转头看向圜景帝，有那么一刻，小妖竟觉得自己在那双眼里看到了痛苦，心里一窒，却是不知为何。

“罢了，朕也该回宫了，你若是不想留在这里，早些回去歇息也成。”

好似叫小妖前来，就只是为了听他那几句自言自语，话音落后，便是直接起身准备离开。

那些宾客虽然各自各的吃喝闲谈，却还是不时地关注这边帝王的动向，一见帝王起身，一个个立刻站起来恭送帝王，便是皇甫灏轩也朝着这边而来。

有种想要躲开的冲动，只是脚步还没移开，想到皇甫灏轩又根本不是过来看他的，又何必自作多情，低头站着，也不看向皇甫灏轩那边。

感觉到皇甫灏轩停在他身边，小妖身体一僵，即使低着头，那簇鲜艳的红色还是躲不开，那么地刺眼，就像是血的颜色一样。

“皇兄现在就要回宫了吗？”

皇甫灏轩一开口，小妖只觉得浓重的酒气扑鼻而来，就好像那话是对着他说的一般。

磁性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隐隐似乎带着几分笑意，那是自心底散发出来的喜悦。

“恩，朕累了，轩儿开心是好，不过夜莫要忘了今晚是洞房花烛夜，喝醉了可就不好了。”

带着几分调侃，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有些惊讶圜景帝竟然也会开这种玩笑，随即想到他对皇甫灏轩的不同，倒是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臣弟谨记皇兄教诲，皇兄路上小心。”

一板一眼地回应着圜景帝的话，却是能听出那真切的关心。

突然想看看皇甫灏轩会不会因为圜景帝的话有一丁点的不好意思，不着痕迹地抬头观察着那张几乎近在咫尺的脸。

古铜色的皮肤像是被熏蒸过一般，满是通红，这样看着，小妖分不清到底是因为皇甫灏轩喝了太多酒，还是真的是如他所想的那般，因为圜景帝的话而羞红的。

不敢再向上看，视线竟是无意识地停在那高耸的喉结上，伴随着皇甫灏轩的话音，一动一动的，看上去很是性感。

“那朕便回去了，木公子要陪朕走一段吗？”

小妖闻声抬头，看到圜景帝带笑的眼睛，心下倒是有些感激圜景帝帮他解围，不然他坐在这里，还真不知道找什么样合适的借口离开而不引起关注。

“我……”

刚张口，却是被皇甫灏轩的声音打断了，隐约中似乎带着点恼怒，“让陈总管陪皇兄出去吧，木公子既然是来客，这么早离开，怕是不够尽兴。”

强硬的语气丝毫不给人拒绝的余地，给人一种催着赶着让圜景帝快些离开的感觉。

“王爷……”

“既然这样，那木公子便留下吧！陈总管，陪朕回宫吧。”

打断了小妖要说的话，圜景帝笑着道，却是递给小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面那句话，更像是在调侃皇甫灏轩。

眼睁睁地看着圜景帝离开，小妖却是不明白圜景帝离开前的眼神想要传递什么意思。厅皇甫灏轩话里的意思，似乎是不打算让他那么早离开，有些微微恼怒，却又无可奈何，想着不知道会被留到什么时候，也还没来得及和黑衣人通气，心头不由得又有几分焦急。

重物突然压在身上，惊得小妖差点大叫，炙热的呼吸令他反应过来，靠在肩的东西是皇甫灏轩，身体一僵，眼神浮在地盯着皇甫灏轩的侧脸，不明白皇甫灏轩意欲何为。

想要不着痕迹地退开，皇甫灏轩却是先一步移开了，肩上炙热的温柔被风吹散，就好像，刚才的一幕只是井中月水中花一般。

没有任何解释，没有多余的话，甚至没再看他一眼，皇甫灏轩竟是这样转身离开了，似乎连刚才要留他下来的话也忘记了。

是因为喝醉了，脑子已经不清醒了，所以，连说过的话也忘了？还是，皇甫灏轩担心他会对皇甫不利？不过，皇甫灏轩应该不会那么看得起他吧？

犹豫着是听话地留下，还是遵从自己的意愿离开，看了看皇甫灏轩没有一丝留恋的背影，小妖终究还是决定遵从自己的新意。

说不定，皇甫灏轩只是随口说说，就算他走了，皇甫灏轩也不会注意到。

不多时，宴会上的气氛再次活跃起来，一个个喝的面红耳赤，很是开怀。

趁着无人注意，小妖小心翼翼地离开会场，只是出门没几步，感觉到耳边一阵风吹过，身边确实悄无声息地站了一人，像是幽灵一样，吓得小妖差点没尖叫出声。

“王爷有令，宴会结束前，公子不得提前离开。”

一板一眼的声音，就像是硬生生从肺里憋出来的一般。

“王爷？”

皱了皱眉，猜到那人口中的‘王爷’是指皇甫灏轩，只是他都不知道皇甫灏轩竟会派人转身守着他。

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只是已经出来，让他再回去，他却是如何都不愿的。

那人却是不再开口了，那么近的距离，若不是眼睛看着，小妖怕是都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连呼吸声都没有。

伸手却碰了碰那人的胳膊，没有直接穿过去，是硬的，虽然有点凉，但应该是人，而不是幽灵。

松了口气，犹豫了下，却是打算无视这人的存在。

那人伸手拦住，小妖只是换了个方向，继续前行，见那人一直不曾出手，小妖倒是也放心了。

背后突然出现的声音令他的那点小得意全消失了，身体一僵，却是不敢回头。

“一定要本王亲自来请你，你才会乖乖听话吗？”

冷硬的声音比月色还要冷，明明声音中带着笑意，小妖却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不敢转头，不敢去看皇甫灏轩那双有可能蕴藏着风暴的眼睛，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一点点靠近，一步一步，好像踩在心尖上。

“回去吧！”

手被拉住，温暖的触觉令小妖惊讶地转身，没有意料中恐怖的眼神，只有他看不懂的深沉。

楞神间，连自己被皇甫灏轩拉着回去都忘了拒绝，脚步不由自主地跟着皇甫灏轩离开。

走到门口才意识过来，想要挣脱，却是被握的更紧了，那么大的力道，好像真的怕他离开了一般。

手被抓的有点疼，小妖却是一点也感受不到，心头突然有种莫名的悲伤在蔓延。

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会因为一丁点不知所谓的温度，傻傻地期待着根本不会属于自己的东西呢？

“王爷，麻烦您放开，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皇甫灏轩要做的事，从来都不会允许别人拒绝，就连在圜景帝面前也一样，他的拒绝，根本不会有任何意义。

罢了，留下便留下吧，若是惹怒了皇甫灏轩，便是像刚才那边派人看着他，怕是今晚的逃亡会更困难。

妥协了，心底却有个声音在小小地反驳着，只是他已经不想细听那个声音想要说的话。

大方地任由皇甫灏轩审视，似乎是相信小妖已经放弃了提前离开的念头，皇甫灏轩这才松开手，挑眉看着小妖。

踏步进去，回头竟是发现皇甫灏轩盯着他的背景，不知是逆光的效果还是其他，他竟觉得，那样的眼神，令他有些心动。

转头，不敢再看，有些失措般地逃开。

宴会结束的比他预料的要早，他想，或许是皇甫灏轩急着回去抱新娘，也担心真如圜景帝所说的那般，被人灌醉。

“你，扶本王回去。”

宾客纷纷离开，顺着人流准备离开的小妖却是突然被拦住，命令般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

抬头，那张红彤彤的脸靠的那么近，几乎就要挨在一起了，连彼此的呼吸都连着，浓重到熏人的酒气冲进鼻翼，小妖只觉得，脑子有些晕晕的，像是喝醉了一般……

【067】逃离前的意外

一路上扶着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的皇甫灏轩，后背被汗水打湿了，黏在身上，很是不舒服。

皇甫灏轩几乎是把所有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本就高大的身体，又岂是他那副瘦小的身板能扛得住的。

气喘吁吁的，很想直接就这样把人丢在地上，可惜身后有人看着，压在身上的人双手紧紧地缠着他，想要挣脱都没办法。

“王爷，到了。”

停在院门外，脚步再迈进不了分毫，一边说着话一边喘气，额头留下的汗滴几乎要流进眼睛里了。

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一路上背着他好似睡着了皇甫灏轩却是突然站起身，鹰眸里一片清明，令小妖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扶本王进去。”

冷硬的声音透着一丝沙哑，看到皇甫灏轩眼里一闪而过的迷茫，小妖心里这才觉得舒坦些。

“王爷，时间不早了，我先退下了。”

不愿踏进这个院子，里面的红色会刺瞎他的眼，扶他进去，然后呢？是不是要扶他进洞房？是不是还要让他看着他洞房？

决定放弃感觉，不代表他不会难过。

推开皇甫灏轩，不知是酒精麻痹了身体还是意识根本未曾清醒，竟是轻易地挣开了。

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留念，被皇甫灏轩命人拦住，小妖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王爷是要我看着你洞房吗？难道王爷忘了我们的赌约吗？虽然三个月还没到，可是，我好像已经没有翻身的希望了呢。

王爷一定要在今晚继续戳我痛处吗？我觉得我现在应该早些回去，好好睡上一觉，等待王爷明日的惩罚，不是吗？难道王爷连最后的安宁也不打算留给我吗？”

笑着转身，轻缓的语气像是在劝说皇甫灏轩，又像是诉说自己的哀伤，微敛的眸子令人看不清他的眼睛，无法看透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没有动，就那么站着看皇甫灏轩，嘴角上扬，周身却有种令人说不出的感觉，像是悲伤，又像是其他。

张了张嘴，皇甫灏轩觉得他已经说些什么，脑子却是一片混乱，眼里只有那张在昏暗的灯下有些模糊不清的脸，突然想要看清那张脸到底是什么样的。

“你过来！”

沙哑的声音带着别样的味道，很是诱人，小妖却只是那样站着，没有动，依旧笑着看着皇甫灏轩，仿佛已经不担心会惹怒皇甫灏轩了。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剑拨弩张，良久，小妖漫不经心道，“王爷，吉时已到，王妃在等着您呢！错过了时辰可就不好了。至于我，王爷还怕我跑了不成？”

说话间，早就听闻皇甫灏轩已经回来却迟迟不见他人影的喜娘匆匆地赶了出来，一脸的急切和兴奋，显然也是等久了。

“给王爷请安了，王妃在等王爷您呢！”

连声音都充满喜庆，轻飘飘的，就好像是她自己家里办喜事一般。

像是没注意到喜娘的存在一般，皇甫灏轩依旧盯着小妖，就好像，洞房的事不如眼前的人重要一般。

“王爷再这般看着，我可是要误以为我还有希望了。”

如愿地听到皇甫灏轩的冷哼声，像是对他的话极为不屑一般，心依旧会疼，脸上的笑容却盛开得更加灿烂。

其实，皇甫灏轩越绝情，对他而言越好不是吗？

皇甫灏轩终究还是如他所料转身，不曾停下，不曾回头，不带一丝的留念。

只是提到羽依，你的心便会被她充满，再也没有角落留给别人，是吗？

没有皇甫灏轩拦着，小妖倒是很快回了院子。

房间里，黑衣人已经等在那里了。

“夏雨送走了吗？”

收敛了所有的情绪，小妖淡淡问道。

“你不是应该先问我等了多久吗？”

哀怨的语气好似深夜等待迟归丈夫的妻子。

小妖此刻却是没有一点心情和黑衣人开玩笑，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也没接黑衣人的话，只是淡淡地反问道，“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看来，你似乎不是很想离开王府啊？”

仿佛是试探，又像是肯定，眼睛直直地盯着小妖的脸，看到小妖眼里的闪躲时，眸子暗沉了许多。

“不，我很想离开。”

抬头，躲闪的眼睛回望着黑衣人，眼里的渴望那么深，然同时，那份浅浅的伤也丝毫没有保留地呈现在黑衣人眼前。

对视了良久，却是黑衣人先移开视线，声音是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离开之前，怕是需要你出面解决外面的小尾巴了。”

视线穿过房间看向外面，看得小妖有些莫名其妙。

朦胧间听到外面的一声惊叫，隐隐有些熟悉，转而看向黑衣人，那人却是是以他出去。

在看到躲在院子花丛里探头探脑的百里苏奕时，小妖只觉得一阵无奈。

从婚宴上离开，扶皇甫灏轩回去，被累的他都忘掉了这个小麻烦，难怪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看这样子，应该是跟在他身后一起过来的吧！

幸亏黑衣人发现了他的存在，不然今天的逃跑，说不定还会带上只小尾巴。

“你怎么过来了？”

冷着脸，语气有些不善。

百里苏奕红着脸，一副想藏又找不到地方的羞涩模样，让小妖觉得甚是好笑，只是那张脸却还是严肃地板着，丝毫没有笑意。

“月月，我不是有意跟踪你的，我是看你被轩王叫走了，我怕轩王对你不利。”

手忙脚乱地解释着，提到皇甫灏轩，连紧张也忘了，眼神变得恶狠狠的，像是皇甫灏轩在跟前，他就会冲过去狠狠地咬他几口一般。

小妖依旧没有说话，冷冷地盯着他。

张牙舞爪的小孩蔫了，微垂着头，眼睛不敢直视小妖，左看右看，只能用余光偷瞄小妖的脸上，不情不愿又有些委屈地撒着娇。

“月月，我是有点点想知道你住在哪里啦，还不都是因为月月不肯告诉我，大哥也不肯帮我嘛！我只是想多陪陪月月。”

说着自己的小心思，百里苏奕的脸羞红了，像是怀春的少女一般。

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于百里苏奕的执着，小妖有些不知该如何去评价。

当初的他不也是这样，执着地找颛孙遥要一个答案，不到南墙心不死，最终才会弄得片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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