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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倾澈陷在床里无知无觉，连呼吸都像要感觉不到似的，只是那细长的眉依旧微微蹙着，竟是在昏迷中都不得安稳。

顾绍霆闭眼复又睁开，手指都在微微颤抖，一遍遍去擦拭少年染血的身子，仿佛这样做了一切都还有可回缓的余地般。

楚柌在宫中本就坐立难安，听闻城外军营传唤太医更是急怒攻心，再不理会下臣们的阻拦仅带着几名侍卫就策马直闯军营。

陶然心知这事皆因三人而已，见楚柌只身闯营也就未加阻拦，毕竟有什么事都要说开了因果才好。

楚柌下马后直闯顾绍霆主帐，见了浴血的楚倾澈眸子都红了，回身拔了侍卫佩剑就抵上顾绍霆的脖颈。顾军将领哪能看着自家将军性命不保，纷纷都抽出刀剑指向了楚柌他们。

“顾绍霆！你竟真的如此对他！”猩红着眼，楚柌几乎咬碎了牙齿都未能忍住滔天的怒气。

早该知道会是这样……在宫里的时候就该拼了身家性命拦下他们……

楚柌这样想着就已经后悔得无以复加，手上施力，将顾绍霆的脖子划出一道血痕来。

顾绍霆依旧跪在地上，像是感觉不到疼一般，任由自己的血沿着剑锋滴落下去，眸子始终望着楚倾澈苍白的脸。

“楚柌……”过了半晌才开口，顾绍霆声音低沉沙哑，却平淡至极：“你早知他身份，当初在亭子里就已经确定了不是吗？”

“你知我心悦于他，但凡是关于他的事情都会失了理智，处心积虑的筹谋了这么久……如今这样的结局不正是你想要的？”伸手抓住剑锋紧紧攥住，顾绍霆苦笑出声，任凭掌心的血一滴滴落下来。

眸子骤然紧缩了一下，楚柌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却依旧恨声开口：“养心殿里是你执意带走他，我的阻拦你可曾理会？顾绍霆，楚倾澈会是如今这般模样你难辞其咎！”

“我欠他的……等他醒了自然任凭他讨回来，便是他想要我这条性命又有何难？只是楚柌，刚刚养心殿内你是真的没有机会道出实情么？”眸底的痛苦显现出来，顾绍霆抬头直视对方的眼：“你若真心想保他安稳……又怎会拿了那足以致命的东西交到他手上？任凭我怀疑妒忌都无动于衷的呢？”

“你为了这楚国江山……不惜舍了他的性命，楚柌，你扪心自问，等你坐上龙椅的那天……是否会问心无愧？”

手里的剑都松脱开，楚柌退了一步摇头，眸底的痛楚一点都不比顾绍霆的少：“不是的……并不是你说的这样！我从未想过伤害他分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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