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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星河身子病着，脑子却清明得很，看着坐在床榻边替自己擦脸的裴氏，还没来得及感动便心急火燎地问道：“母亲，昨晚那个人真的是四王爷？”

裴氏手上动作一滞，叹了口气，道：“你父亲一大早听到消息就进宫去了，此事非同小可，只怕是要变天了。”

谢星河最后的幻想也被打破，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有气无力地道：“好端端的，到底为什么会溺水？”

裴氏摇了摇头，道：“据说大理寺是昨夜连夜调查的。常大人是个急性子，不管不顾深夜入宫，从皇宫的御河一直查到发现尸体的地方，惊动了整个皇宫，但结果如何尚不知晓，只听说皇上见了尸体也险些晕过去……此等大事，不会那么容易传出来，还是等你父亲回来再问吧。”

谢星河想想也是，裴氏一个深居内院又不爱出门的妇人，自然不会知道的太多，看来只有等谢诠回来才能问个清楚了。

裴氏端起床边小几上的茶杯，扶起谢星河让他喝了润润喉，谢星河大口喝完又躺了下来。

裴氏看着儿子苍白的脸，一双含情目中隐隐泛起泪光，许久后才问：“吓着了吧？”

谢星河不愿看她哭，便咧开嘴笑了：“没那么严重，我只是奇怪王爷为何会落水，想了一夜也没想明白……对了母亲，昨夜是江小王爷送我回来的，发现尸体的时候也是他第一时间护着我，咱们得谢谢人家。”

裴氏拿帕子轻拭眼底，笑道：“这是自然。我听说王妃近两日就要进京了，到时候母亲给她备一份礼，亲自登门道谢。”

江寰宁的养母楚氏也要进京了……谢星河回忆着原著，楚氏一进京，江易就要出征了。

20.疑虑

谢诠早上出门上朝，直到日落方归，带着满面愁容坐在椅子上，浑身疲倦连官服都不想脱下，只坐着唉声叹气。

裴氏和谢星河前后脚进来，谢星河身上还披着厚厚的兔绒披风，裴氏生怕他再迎了风。

看见妻子和儿子，谢诠紧锁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些，知道谢星河还病着，谢诠急忙让他坐下，又反复询问病情。谢星河急于了解昨晚的事，随口应付了几句便迫不及待地问道：“父亲，四王爷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诠叹了口气，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紧紧皱了起来，好半天才道：“三天前，也就是花灯节前两天的晚上，四王爷在宫中和皇上喝了几杯，之后就不见了踪影。皇上以为王爷已回府，王府的人以为是皇上留了王爷，因此没有多问。谁能想到，王爷竟在那日晚上就掉入了御河。”

听上去条理清晰，可实则破绽重重，谢星河不相信这是常淳的办案能力，于是追问道：“大理寺就是这么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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