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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放眼难觅旧衣冠
“嗯。我们从来没有吵过架。”
程时笑着说。
许莹悻悻地把瓷勺插进乳酪里,接着问:“那他现在怎么没跟你联络了?而你……看起来也好像不想谈到他的样子。”
程时的笑意顿时减去,脸色阴寒。
“我也不知道。”
每件事都有它该发生的缘由,只是那些缘由,或盘根错节,或繁复难解,而人心,本来就不清明。因而便放弃了去追溯出真相。
正如每个故事,都有它的结局,所谓的没有结局,其实是它最好的结局罢了。正如每段青春,都有它的落幕。正如每段人生,都有它的终场。
不追溯,不结局,不落幕,不终场——只是因为还在乎。
冷战就这样莫名其妙地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说情侣之间闹别扭,搞冷战算是家常便饭,或许还能增添情趣,让彼此更加相爱的话,那么两个男人之间算是怎么回事?而且发生在两个都把尊严看做神物,把面子当做生命的男人之间,更是让人头疼了。
权衡去食堂排着长蛇般的队伍,与人流一起拥挤攒动,千辛万苦打到饭菜却食不知味。
程时舔着冰淇淋穿行在校园的小径,看着丝毫不令人赏心悦目的风景,奶油融化之后,无奈地将剩下的不想吃的脆皮扔进垃圾桶。
权衡漫无目的地挑选着书籍,图书馆陡然变成校史室一般,凉气飕飕的。
程时迎着落霞回家,行道树静默地挺立,一如往昔,只是再也偷听不到老汪的糗事。
权衡在阳台喝冷风,看城市的夜景,诉说每盏灯火背后悲欢离合的故事。
程时去俞川点杯冷饮,看着它冒着白色的气,听着像扯细的糖丝般袅袅在空中盘旋的海枯石烂,捱过周末的下午。
……
偶尔在家门口撞见,程时漠然别开视线,他匆匆转身上楼。
偶尔瞥见程时与谁共度午餐,心里不停地生出恐惧。他爽朗的笑声证明他过得很好甚至更好。泡面的滚烫的开水洒在手背,
浑然未觉,因为他疼痛的位置不在这里。
偶尔在阳台俯下身够着头偷窥,看见程时房内的灯早早熄灭,想必正睡梦正酣,而自己却辗转难寐,不禁有些失望。送给他的盆栽在夜色中显得苦楚寂寞,暗黄的叶子低垂,腰肢也开始枯萎,恹恹的样子。
偶尔,再也没有偶尔了。
他故意制造的无数个偶尔,都会因为程时的不出现而宣告失败。
权衡已经两天没“撞见”他了。
虽然不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挨得如此之近,没有道理见不着面。权衡心里虽担心,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往程家跑一趟。
权衡心里不是不自责,他甚至后悔得像把肠子扒出来看看是不是青了。
这些天,他想了很多,可是想得越多,他越糊涂。
他梳理了前因后果,回忆了细枝末节,发现没有任何逻辑可循——推导出他为什么生气的逻辑。
那些不为人知的蛛丝马迹,不断的被尘埃覆盖,封印成一匣秘密,任它潮湿和霉变。
世俗永不会允许把它拿出来濯洗,绽放在众目睽睽之上,晾晒在光天化日之下,让它灼灼其华。
他终于按捺不住要去打听程时的消息。
他悄悄地在程时班级门口张望,发现他的位置上空空如也。
“权衡?又来找你家程时啊。”
一个长着满脸青春痘的男生热络地勾住权衡的肩膀笑着说。
权衡常来找程时,跟程时是形影不离,和程时班上的同学都混了个面熟。这种玩笑已经成了见面时的礼貌性问候语。
于是他也笑着回应:“是啊。他这几天都没来吗?”
那男生反问道:“你不知道吗?你不跟他住一块儿吗?”
权衡一时语塞。
那人神色添了几分担忧,“马上就要举行艺术节文艺汇演了,怎么偏偏这个时候重感冒了呢?程时歌儿唱的那么棒,只要上台,得第一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啊。这下我们班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人搔首弄姿了……”
权衡嘴唇紧抿,眼里寒气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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