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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想活着，求娘娘救救奴才。”

季卿酌低声恳求，但语气不卑不亢，倒是让皇后对面前这个小太监，产生了兴趣。

她向来是看不起这些阉人的，更别说是季卿酌这种，居然还往主子床上爬的。

果然肮脏的玩意一辈子都下贱。

“勾引九皇子，霍乱宫廷，还引得陛下大怒，你可知罪。”

皇后义正言辞，低头把玩着手中的茶盏，羊脂玉一般的触感让皇后半眯着眼，颇有爱不释手之感。

抬眼看了看季卿酌，对于人的反应格外感兴趣。

“正如娘娘所言，奴才勾引的，是九皇子。”

季卿酌声音低沉，身体跪的更加规整，语气里带着点笑意，像是在雪地中看到了火光，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

和聪明人说话是一件很舒服的事，季卿酌的一句话，点名了立场。

他勾引的是九皇子，对于皇后来说百利无一害。若是九皇子因为季卿酌而被皇帝彻底厌弃，那么.......

“陛下已下令，纵使九皇子疼惜你，也无力回天。”皇后叹了一口气，一副慈母心肠的样，语气里多了点无可奈何与惋惜。

抬手示意季卿酌站起来回话。

季卿酌却能听明白皇后的言下之意。九皇子疼惜他，若是皇帝在此刻杀了他，父子二人搞不好会反目成仇。

倒时候哪里还需要她费心机算计什么？只要坐收渔翁之利就好。

他的死，比他或者对皇后更有意义。

“正如皇后娘娘所言，殿下疼惜奴才，但也仅是疼惜，万万不会干出那大逆不道之事，让您和陛下忧心。”

既然能站着，那么绝对不跪着。

季卿酌快速站起来，膝盖尖锐的疼让他嘴角抽搐两下，低着脑袋小心翼翼回话。

“罢了，本宫也实在不愿看九皇儿伤心，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皇后叹了一口气，拿着手帕掩了掩眼角，看着季卿酌感慨出声。

季卿酌复又跪下，恭恭敬敬的说了一句。

“谢娘娘疼惜。”

季卿酌是被抬着送回九皇子宫中，二十板下去，季卿酌皮开肉绽，如果不是皇后还用的上他，让人特地放了水，季卿酌觉得自己今天可能会被硬生生敲断骨头。

驱逐了来帮自己上药的小太监，季卿酌趴在床上，整个人像是一条死鱼。

沈恬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怂的厉害。

今日的这顿打，对于季卿酌来说，比那日的罚跪更要羞辱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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