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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如小鱼在池塘里跳跃的杯中血虫,吴志的脸瞬间变得苍白无半点血色。
“来,吴大人,该喝药了。”
何氏壁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小心谨慎的就要将酒杯递到吴志的嘴边。
他立时闭上了眼,甚至能够感觉到那虫子在自己嘴唇旁若有若无的跳动。
心里防线再也承受不住如此惨烈的现实,他嘴角向下,流出两行老泪。
“这血里除了血虫之外,还有特制的毒。”
“哦?”何氏壁顿时就提起了兴趣。
本来不简单的事情,这下子变得更加复杂了。
不过他就喜欢这种复杂,在鱼龙混杂的大池子里搅上一搅,毕竟看热闹不嫌事大啊。这种传承了无数年的美德,这一刻在何氏壁身上再次暴露无遗。
吴志已然心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再隐瞒也毫无意义了。
“我的小儿子沾染了血虫,一开始我并不知情,以为只是普通感冒,过几天就好了,但后来,他一睡不醒,整天昏昏沉沉的,人也越来越瘦,我才察觉到事情不对劲。”
“我寻过郎中,看过大夫,更找了洛水县神医方文清,他告诉我说,我的儿子体内有血虫。”
“这个稀奇古怪的病症在那几日也彻底爆发开来,我看过很多人死前的惨状,心里也越发惶恐。”
“我记得你的小儿子刚刚还在这玩耍来着吧,那可不像是被感染的样子。”何氏壁讪讪而笑。
吴志不为所动,“虽然我儿子很多,但是这个儿子我最喜欢,不能眼看着他就这么死了。”
“我的夫人跟我说,虎头山上有个伽叶寺,那里或许有救儿子的办法。”
“我当时嗤之以鼻,觉得她异想天开,一群整天敲木鱼的和尚,能有什么办法治病救人?”
“直到那天,大夫给我儿子取血查验的时候,我才彻底慌了神。”
“刚刚划开的皮肤,钻出细小的肉虫,瞬间就愈合上了,我当时以为我眼花了,结果大夫又划了一刀,这才看得真真切切。”
“这是中了邪啊。”
他发出痛苦的闷哼,显然,长久的禁锢使他的身体遭受莫大的痛苦。
何氏壁不为所动,“继续。”
吴志咬了咬牙,“于是尽管下大雨,我还是上了虎头山,并且没有派一个人跟随我。虎头山上很多苦行僧,他们一步一叩首,仿佛山上居住着神祇,也更加坚定了我的信念。”
“等到上了山之后,我才看到伽叶寺的模样。那是一个很大的寺庙,想要进庙还得走上数百米高的阶梯,我那个时候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孩子也半死不活,再也没有能力登山了。”
“当时有一位僧人拉着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一转眼我就在庙里了。”
何氏壁皱了皱眉头,没有打断他的话。
“后来我的孩子就被治好了,下山的时候有人给了我一瓶液体,也就是他口中说的长生秘法。他告诉我,会有修士到我府上拜访,到时候尽管提条件,务必让他带走这瓶东西。”
“也是后来,我听说伽叶寺的主持悬空大师没有圆寂,很多苦行僧都实现了自己的愿望。我这才知道这瓶子里的东西对修士有莫大的作用,但思前想后,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并不是没有缘由。如此,我也能估算到,这里面应该还有不解之毒。”
“这是宗门之间的恩怨,我一个县令哪能插得上手,那悬空大师既然能够救活我的孩子,就有杀死我们的能力,我岂能不从?”
他露出无奈之色,“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何氏壁将所有的话都听在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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