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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嘴里还叼着根烟，修长的五指轻描淡写摁住烟尾的动作分外好看。他一只手摁着烟，一只手搭在躺椅的扶手上，眼前是流动的云和辽阔的天，吸进肺里的空气凛冽而清甜——虽然混着浓重的烟味儿。

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人，也不说话，傅承禹抬头看天，这个人低头看他。

男人这头还在疑惑，早上自己对洛莉的态度算不上友善，堪堪算得上敷衍了事，那个女孩懂得看人眼色，对于自己这态度心里应该有个结果。怎么自己刚出来吹会儿风她就跑过来了？跑过来也就算了，还不说话，这是要和他冷战？还是下定决心要跟他好好谈谈然后回去继续干自己的事？

噢，好吧，两者都像是会伤和气并且浪费时间。

男人躺在躺椅上，半晌，甩出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来：

“裴总今天怎么有兴致来看风景了？”

身后的人一愣，似乎没想到会被人一语道破身份。倒是足足愣了三四秒才开口：“……没什么，来看看拍摄进度。”顿了顿，好像觉得自己哪里说的不够委婉，又补了句，“没打扰到你们的正常拍摄吧？”

果然。

傅承禹叹了口气。

毕竟他心目中的小魔女，还是很乖巧很懂事，也是……聪明的舍不得他烦恼的人啊……

沉默。

傅承禹自顾自地抽他的抽烟，裴陵默默地站在后面盯着他左手上的戒指发呆，两人谁也不说话，硬生生将气氛掰成微妙的对立。

说起来以两人的身份，这点表面上的功夫总得做足。可要真说起来，傅承禹现在就算甩他个臭脸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当然他不会愚蠢到这么干。

傅承禹没有虐待人的爱好，也没有吸毒的习惯，所以他无法理解裴陵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态来找他的。

高高在上的监督电影进度？光明正大挖几个人过去？还是想和他们打好关系，以便日后进军国际？

这确实是裴陵干的出来的事情……可不管怎样，他都不想再跟他说上一句话了。

或许是无话可讲，又或者只是单纯的抗拒。傅承禹这辈子最重要的人里永远没有他裴陵的一席之地。

最后裴陵还是退让了，他看着躺椅上的男人，出声问道，“那个……”

刚说了两个字裴陵就不自然地顿了一下，仿佛在组织什么特别深奥的学术语言：

“原来你会抽烟啊。”

这着实不像是TDI总裁问出来的弱智问题，男人居然也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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