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后一年以后,事情真到了最后无可挽回的地步,裴陵才猛然发觉——罗娜说的是对的……一切都太迟了。
那边传来裴靖拍大腿的豪爽的声音,男人扬眉吐气道:“哎呀,还是自家侄子懂事,我也不求什么……你们公司那边有没有对外交易这块儿?我嘛,当个地区总长差不多了……”
地区总长,比重于分公司总管理人了,这是个分量挺重的职位,相当于执行总裁的左臂右膀。可裴陵居然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回道:“好的,什么时候回来记得给我打个电话,我派人去接你。”
裴靖嗯嗯应了几声,又开始有聊没聊地扯起了家常。裴陵他二舅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人有点话唠,正好他现在也没什么事,听听权当消遣,结果那头话唠的二舅子还没扯多少,裴陵突然闷声不响地就把电话给挂了。
一楼的楼梯正中央不知何时站了个身形修长的人,棱骨分明的手搭在苏木扶手上,而另一只手却捏了捏鼻子。傅承禹眉头微皱,嘟囔地说了几句:“……罗娜以为她用了Dior的香水我就认不出来了?这味道太大了,熏得我头疼……”他刚起床的鼻音还没散,听起来有些不太清楚,可落在裴陵耳里却是再清晰不过的。
傅承禹有气无力地抬了抬眼睛,结果发现一句话的功夫,刚刚还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打着电话的男人不见了,于是他想也没想就接着说:“不想被揍的话就别过来……你给我老实一边儿呆着去,现在没时间跟你废话。”
往楼梯口走了一半的裴总:……
裴陵就在原地站着不动了,他看着傅承禹揉按了半天的眉心,终于忍不住问道:“……头还晕吗?”
看他昨天发病那模样,估计还没缓过来。裴陵知道傅承禹这些年身子骨不是那么好了,发个烧感个冒都搞得跟鬼子打游击似的手忙脚乱。
这会儿傅承禹终于晃晃悠悠地走下来了,浅咖色的睡袍长至脚踝。他半阖着眼,眼睛下面挂着两个浅浅的黑眼圈,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于是裴陵换了问题,语气还是如出一辙的委婉:“……昨晚没睡好?”
傅承禹慢条斯理地拉开桌子前的椅子,临坐前疑似鄙夷地瞥了他一眼,语气不善:
“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婆了,裴总裁?”
裴陵噎了噎,心说八婆不是这么个解释法,人家那八婆一言不合就问你家事婚事大事小事丧事喜事,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到问你昨晚有没有睡好之类的鸡毛蒜皮小事……但这话他要真解释给傅承禹听了,估计傅承禹会更斜眼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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