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给你解释解释……当年柳眠狄仗着秦观心善没少给他下绊子，”傅承禹直起腰杆，低头看他，“你知道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吃亏，秦观怎么说都是我老大，于情于理我都得帮他教训一下那孙子。”

少年看着踩在自己身上的人，深色风衣在黑夜中隐于无形，从他这个角度看能看见男人素白的脸庞和下颚优美的曲线，黑白交融，好看的本该如此。

可他说出来的话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句句在理，声音醇厚，但怎么听都带着股痞味儿，活像个混了几十年黑道的老混混。

少年憋得难受，他本就不善言辞，被男人这么一激差点连话都不会讲了，过了半晌才颤抖地问了一句：

“……你咋跟电视上说的不一样呢？”

傅承禹终于把踩在少年胸口上的那只脚挪开了，拎住后领把他往旁边一扔，一边扔还一边说：“阅历是个好东西，它能让你变得不那么智障。有事没事自己多注意着点，别把智商都送身手上，没脑子技术再好有个屁用。”

韩迪：嘤嘤嘤你肯定是故意的。

少年歪歪扭扭地被拖了一段路，十几秒后小心翼翼地坐起身来。他左盯右看了一阵，发现傅承禹除了盘腿坐在他对面以外什么动作都没有，于是睁大了眼睛心虚地问了句：

“……你不杀我啊？”

傅承禹摸了摸两边口袋，有些遗憾地发现自己没带烟。这时候他有点想念烟草的味道了，还有点想念自家大别墅里那一屋子的珍藏雪茄。

他把手伸进口袋又拿了出来，期间少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手看。看见男人没有把枪拿出后少年重重地松了口气，再次抬头时却见男人一脸戏谑地盯着自己，不怀好意道：“现在是和平年代，没事杀什么人啊。处理尸体要时间的，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耗。”

少年窘迫地缩了缩脖子，眼眸低垂地应了一句：“……哦，那谢谢你了。”

“不过三分钟之前我确实想干掉你来着……”

傅承禹揉了揉眉心，疲惫地叹出一口气。他抬了抬眼皮，有气无力道：“柳眠狄最近又要有新动作了。来，小可爱，你赶紧给我说说，说完我就回去睡觉了。”

他说的稀松平常，而对面的少年却倏地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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