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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眠狄鄙夷地看了一眼地上爬行的女人，扭头望向沙发前双手插袋的男人，语气充满了不屑与憎恶：“这么多年来你就混这种圈子？逢场作戏的戏子和浪荡腐败的官家……呵，不愧是从组织里出来的王牌，连选择的生活都糜烂得这么与众不同。”

从始至终傅承禹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听见柳眠狄这话他只是笑笑，连站姿都松散随意。

男人踢了踢那女人受伤的那截小腿，顿时又引得她一声惨叫。柳眠狄似乎是觉得好玩，嘴角挂笑又重重地踢了几下，这回女人可是连叫都叫不出来了，抱着略微曲折的小腿无声地吸冷气——这下柳眠狄算是满意了，给了阿旗一个眼神，示意他把这女人扔出去。

阿旗点了点头，二话没说一把揪起女人的头发就把她往外拖。回来的时候又把门给关上，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小巧的钥匙，咔嚓一声锁上了门。

“一无是处的女人，简直就是废物，”柳眠狄嫌弃地将踢过女人小腿的鞋底用力地在地毯上前后摩擦，“这种迂腐毫无新意的圈子你居然也在混？真是令我失望……我还以为你会入伍参军呢……那样搬救兵也能搬得理所应当一点不是吗？”

男人神色阴鸷地盯着一脸笑意的傅承禹，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或者说，你死的也能体面一点……杀手先生，当年欠我的东西，是否想过终有一日也得归还？”

他真是嫉妒面前这个男人，当年傅承禹能毫无污点地从泥沼中轻易脱身，十几年后俨然成了同行中最成功最与世无争的一位……同时他也恨透了傅承禹，让他身败名裂锒铛入狱……最让人不可饶恕的是这一切明明都是他的错——明明是傅承禹引起的灾祸，他却成了背黑锅的那个！

傅承禹脸上还挂着煦和的笑容，笑意却未达眼底。

他早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以柳眠狄这睚眦必报的性格，把他当作秦观最后一面屏障除掉也是无可厚非的。

换成他人或许会坐以待毙，但傅承禹绝对不可能让自己吃亏。

“是啊，我尊敬的教官——不瞒您说，学生一直等着这一天呢。”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固执地站在原地，音调出乎意料的平稳，语气却明显地冷漠了。

冷冰冰的，仿佛坚冰之下正酝酿起的风雨，汹涌而不为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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