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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顿时传来一溜的笑声，六位下属知道自家老大性子懒散，爱开玩笑，也没当回事儿，还笑呵呵地迎合几句。

傅承禹将打空的弹夹扔在一旁，把满弹的弹夹拍进去。他气喘吁吁地站起来，手臂平举，用肉眼瞄准剩下的三辆目标车辆，屏息片刻后一口气打出八颗子弹。每扣动一次扳机他的手臂都迅速移位，将枪口对准下个目标。

此时高速公路上没有多少车辆，天色昏暗但枪声不绝于耳——对方只要没瞎绝对能看见他们的车。

男人暴露在空气中的面容冷峻，神情中却透着淡淡的萧瑟。他每一枪都极稳极准，每一枪都流畅的如鱼得水，好像并没有被罗娜时不时失控的车技给带偏。

“快到了，前面右转就是机场了！”罗娜顾不上被风吹得极为潇洒的头发，一踩油门瞬间提速，对着男人大声说道，“还剩多少没解决！”

“快了，”傅承禹的手有些僵了，连着三发都没能正中眉心，有一枪直接打在了人手臂上，“还有四个，两辆车，看这技术不是柳眠狄的人……噢，我猜是雇佣兵。”

这会儿罗娜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四个人，傅西对付四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果不其然，车体侧翻的声音紧随着第四声枪响响起。傅承禹慢吞吞地从车顶上下来，把枪一扔躺倒在椅背上，阖上眼睛不说话了。

那只缠满绷带的右手随意地搭在腿上，腥红得仿佛能滴下血来。鲜血浸染透了所有纱布，整只手掌都像是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方才柳眠狄也是对着他的手心砍，一刀连着一刀下来。这会儿刚结上的痂被手枪的后坐力一次次震开，如此反复，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罗娜叹了口气，认命第给他去找止血药，手机却在此刻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她迟疑片刻，最后还是在傅承禹的示意下将电话接了起来。

“Hello？”

罗娜眨了眨眼睛，哑着嗓子说话——一旦有任何不利情况，不论对方是谁她都会立即停止通讯。

“……狐狸？”

时光溯流回十九年前那个闷热潮湿的夏天。

都城区，无人的旧别墅。

身穿黑色作战服的青年举枪瞄准，与之相隔一条走廊的木柜后躲了个瑟瑟发抖的中年男人，神色惊恐且语无伦次。

“你一定不能杀我！我是教官的人！我有身上很多、很多钱可以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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