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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是秦观的人，是秦观手下咬人最凶的一条狗。如果没有当年那些意外的话，我已经在墓里躺了十多年了。”

“其实我是不想和你们解释这些的，因为那样会打击你们……可现在突然想说了，你要听就听，不听拉倒。”

柳眠狄自顾自接了下去，语气透着淡然。

“我跟秦观既是老朋友又是宿敌，而这个男人是秦观最好用的一条狗。曾经我极力想把他拉到我们队伍中，但都没有成功。仅仅因为我背叛了他们，所以他对我一直都充满敌意。”

“我变着法子让秦观陷入四面楚歌的险境，前几次都失败了，唯独最后一次……我兵行险招终于把他拉下了马背。”

“秦观退居幕后，我还想着把他拉到自己的阵营……我还想，如果他同意的话我可以不计较他往我腿上打的那一枪。”

“我甚至在得到他的消息后第一时间派人过去，好言好语劝他留下，可你知道他回报我的是什么吗？”

下属张了张嘴巴，渗人的词语在嘴里过了一遭，没能说出来。

柳眠狄也沉默了。他似乎在沉思，继而又反应过来，叹了口气：

“一个枪子儿，从原先的那个伤口再次穿了过去。”

他啪嗒一声放下酒杯，咂巴咂巴嘴：“他毁了我一条腿，逃跑的时候才被裴靖钻了空子。裴靖把我送进监狱，我在里面蹲了七年，出来后万象更新，原来裴家早已经换了家主。”

柳眠狄冷笑着结束这个话题，然后他突然又想起一个问题：

“哦对了——刚才在上面谁冲上去砍了他一刀的？”

“谁？那个拿着匕首冲上去的那小子吗？”

柳眠狄嗯了声，瘦高的男人开始翻随行册。

随行册薄薄一小本，瘦高男人很快就翻完了，但他并没有立即告诉柳眠狄，而是佯装拿错本子，“咦”了一声又重新翻开外套内层。

一封折得皱巴巴的信，正藏在男人衣服的夹层里。

他极快地将那封信抽出来，若无其事地观察信面上寥寥无几的字迹。同时告知柳眠狄那年轻人的来历，语气与之前别无二异，好像他此刻是专注地看着随行册上的个人资料的。

“他叫韩迪，今年十七岁，有个读初中的妹妹。”

“好，”柳眠狄欣慰地点点头，言语中不乏称赞，“小小年纪有这个勇气难能可贵，改天把他带过来吧。”

真是巧了，他现在还缺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送命先锋——对付傅承禹可不比秦观轻松，那小子是个人精，为了达成目的什么都干得出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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