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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七只好干笑着打哈哈：“不敢不敢……”

“嘁！”小少爷不屑一顾，继续嘲讽道，“我来华夏保存点实力怎么了？就允许你砍人不允许我递刀啊！好歹也是黑手党出来的……”顿了顿，又嘟囔道，“没点儿本事就出来混，回去不得被我爸削死……”

方冀在石头上趴了好一会儿，才着手开始转纽石。阿七不懂这玩意儿，就乖乖退回去站在少年后面，必要时打个下手。

七秒后就听石墙内响起急促的齿轮转动的声音，石门缓缓打开。门一开，方冀的腰板也就挺直了，他得意洋洋地跟阿七说：“看吧！你们警卫营能在三十秒内开这扇门吗？——不能吧？没我厉害哈哈哈！”

行，您厉害，您最厉害了。

复清门内，D号休息区。

秦观端坐在竹席上，手下蹲在暗处，半边身子都藏进了黑暗里。老人怀里揣了一个做工精巧的小黑匣，四角漆着红漆。匣子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边角的红漆被磨掉了一半。

休息区整体呈一个未封完的椭圆，中心以上的一半弧面都堆着高高的山石。山顶凿了一个相对较小的洞，能够让外面的光线透进来，正打在底下人身上。

阿七和方冀两人做贼似的，一路猫着腰小心翼翼地走进去。两人都是练家子，自然知道如何才能不被人发现，但不巧的是对面也有两个练家子，其中一个耳朵灵得似乎超出了两人的预料。

“嘘~”

方冀睁溜着大眼，示意男人不要随便动作。他戳了戳阿七的肩膀，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夸张地做出嘴型：“——看看。”

何峰枕着一袋子大米，面对着秦观侧躺。他已经保持着这个姿势很久了，双眼炯炯有神，老鹰一般的凝眸似乎是要将正闭目静坐的老人看个通彻。

过了很久，秦观仍未如何峰预料的那样睁开眼或者有别的小动作——老人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一副祥和得与世无争的模样。倘若不是早些时的那番对话，何峰还真看不出原来秦观是一个把自己的私欲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俗人。

时间不早，按照柳眠狄的计划，再过半小时就该是这座人工府邸的消亡的时候了。

他当初刚入柳眠狄的眼就被安插进来当内应，没想到这一当就是十九年。十九年，够他娶妻生子金盆洗手，却为了柳眠狄一个“接应完再回来”而消磨掉了近二十年的光阴。到最后他甚至都快遗忘了“内应”这个令人膈应的奸细身份，在一次又一次的作战中不吝啬地给予他们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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