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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峰在秦观身边干了十九年，期间经历过的枪林弹雨只比阿七多不比阿七少。这毛还没长齐的小子敢跟他较劲儿，让何峰觉得真是个笑话。

他也不上前，就看着捂着肚子退到边缘的男人，居然有点想笑。

——是啊，他辛辛苦苦在秦观身边干了十九年，柳眠狄将他视为弃子，而秦观却将他一手提拔起来。他活得不被亲人认可，四十多岁没车没房，这张脸戾气太重，随便出去走走都会被警察问话。

何峰是这样想的，也这样自嘲地笑出了声。他的眼睛罕见地漫上丁点笑意，时隔多年后却不复当年的干净，充斥着肮脏与恶意的讥讽。

他的嘴角刚刚翘起，眼睛却倏地瞥见另一队人马有条不紊地从黑暗中走出。这下男人的表情瞬间严肃庄重，整个人生硬如铁。

这队人压根不屑于掩饰自己的行踪，皮鞋踏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敲击声。随行的武装兵赶在老板面前扣押下已经昏迷的方冀和倔着性子反抗的男人，毕恭毕敬地为老板开路。

前面一些人何峰不认识，却见柳眠狄抽着电子烟走在偏后一点。当这个同样饱经过风霜的老人看见站在山石旁边的何峰时眼角一皱，嘴角微微上扬——那神情似乎就是在说——“我很满意”。

于是何峰只好局促地回了一句：“……教官好。”

大结局·前

方冀转转悠悠地醒来，才发现局势已经被扭转的太快。

裴靖狼狈不堪地被人绑在一堆人后面，除了身上脏了些之外并无其他。柳眠狄仍旧是自顾自抽着烟，冷眼旁观站在前面的男人与秦观对峙的画面。

秦观仓促地起身，怀里的匣子哐当地摔在地上。他还没来得及捡，男人这边随行的武装兵掏出枪就对准了他的脑袋。

柳眠狄放任手下的举动，有种坐山观虎斗的悠闲；裴靖成了无关紧要的一号小人物，被留在队伍最后方；方冀和阿七更是作为毫无用处的棋子被压制。整个场面局促狭隘，除了秦观，站出来与之正面相对的只有裴陵。

这个在世界财经上势如猛虎的男人沉默着站在人群的前方，他不说话，只是沉默着皱眉。在半明半昧的交界处高大如雕塑，寡言而冷漠。

“希望你解释一下。”

裴陵垂眼看着尝试与他对视的老人，滚落在地上的黑匣子极为扎眼，但他却不屑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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