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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懂了，复述一遍。”

好歹是上了这么多年学，白林什么事儿没干过，但还是头一回坐人腿上听讲的。沈晟把文件夹往桌子上一放，单手把封面打开，指着最上面一行字看着他。

……这个姿势教人做案子，是认真的吗？还能再不正经一点吗？

这能学到什么啊。

白林表示自己很不开心。不甘不愿地又把刚才他教的东西都复述了一遍。沈晟悠然自得地“嗯”了一声，丝毫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学了半天，白林差不多懂了。他学东西向来很快，再说了，这是他人生中即将要接的第一个案子，自然要认真学，仔细对待。

就算是这么不情不愿，白林也还是非常有敬业精神的。不像某些人，成天的就知道欺负新人。

然后就这么再尴尬地坐了半天，白林有点受不了了。他一直扣着自己的腰，声音顺着胸腔传进耳廓，就像是细小的电流，白林早就不知道丢哪儿的羞耻心又悄悄冒出了头。

“那个，”白林又看了眼外面，确认了没人，这才拉了拉他胸前的衣服，“那个，你累不累啊，我还挺沉的，要不我先……我先下来？”

“嗯，”沈晟研究着手里的资料，并没有抬头看他，“是挺沉的，今晚上你就别吃饭了。”

白林：“……”

“也没那么，那么沉吧，”白林声音小了一点，底气有点不足，“我觉得，晚饭还是可以吃的。”

白林摸了摸自己的脸，是比以前肉了那么一点点。肯定是这两天又吃多了。

白林又开始莫名惆怅了起来。

搁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冰冷标准的出厂铃声。是沈晟的手机。

白林坐得很近，瞅了一眼。

但也就只看到了一眼。然后，他就把手机翻了过去。

是秦主任。

沈晟皱起了眉，眼底的光忽沉忽灭。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手指摁下了关机键。

“你先看着，我有些事，先过去一趟。”

从座位上起身，沈晟把文件夹和手头准备好的其他资料，一并递给了他。白林抿起嘴唇，沉默了一会儿，但还是点了点头。

沈晟步速很快。白林犹豫了很久，在他即将出门前的那一刻，还是喊住了他。

“老板，”看着回过头的沈晟，白林在那一瞬间突然觉得，自己不知道该接着往下继续说什么了。

自己现在，又能问他什么？

仅仅这句，都已经快要耗尽了他的勇气。

空气凝滞了几秒。

“……什么时候，给我分配办公室呀。”

白林垂下了头。

沈晟挑了挑眉。

“案子都还没接上手，办公室倒是先惦记上了？”

白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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