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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信半疑的，又确认了一遍号码，这才又打了一遍。

这次接了。

但是是另一个人。

回家

凌晨四点十五，沈晟掐着表看着，等到最后一个刻度走完，起身，毫无眷恋地离开了调查席。有警察上来拦他，他摆了下手，抬起下巴指了指那个时钟。

“你们问的，我在之前提交的卷宗里都有写。什么时候学会看资料之后再来问吧。”

披上外套，出门直直撞上了刚要进来的季川渝。季川渝饶有兴味地看着面前的人，手指转了个弧度，把手机递予他。沈晟抬了一下眉，例行公事的点了下头，脚步略有些快地离开了这里。

未走到门口，沈晟翻了一下近期的通讯记录。有一条未接来电和一段一分半的通讯记录。手机配置有定时清理的功能，具体的已经不很清晰，但备注灼灼地烧人的眼。

沈晟立刻回拨了回去，电话铃声在那头响了很久，久到让人心焦，然后再没人接，最后连上了冰冷的机械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

他眼底的光忽明忽暗，眉宇中露出一丝平时用文雅遮掩住了的狠戾来，回头瞧了一眼季川渝。握着手机的手愈收愈紧，指节开始泛青。

季川渝笑着，正跟旁边的那几个小警察和蔼地聊着天儿，回头对上他的眼神，他脸上笑意更深，神情无害，颇无辜的摊了一下手：

“——你可别误会我，小朋友一直来电话，我怕出什么事情——”

他瞪着眼睛，笑了一下，黠白的犬齿露了出来：“——只是告诉他你在做什么而已。”

沈晟磨了磨犬齿，唇角也同样勾起一个弧度来，眼底却还是冷得彻骨。

“还能麻烦得动季厅来帮忙接电话，沈某在您心里的分量，可见还真是重。”

尾音愈咬愈紧，最后几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季川渝胳膊搭在椅背，明明是和沈晟差不多大的年岁，眉宇中却仍透着一股残忍的孩童气。

“只是真想跟你交个朋友嘛——”

话还未说完，人就已经消失在了视线范围内。季川渝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浅，最后重回成原本的散着冷意的黑曜石。他抬了一下胳膊，指节顺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冷润的指尖轻轻点过太阳穴下凹的弧度。

行李直接办了托运，沈晟在机场等了约莫半小时，直接乘了最近的那辆航班，在中转站倒了两趟，花了比平时高了一倍的钱回了A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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