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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不知当年悔否

陆终瑞立马坐起来，往缝隙一看，突然笑道：“风巽！你也太厉害了！！”

这么大个床居然还掉床了，真是少见。

黑暗的缝隙里，风巽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勉强睁开眼睛，所见的不是很清楚：“你特么谁啊！？”

“起来。”陆终瑞嘴角勾起，伸出节骨分明的手，声音如清冷玉泉。

风巽摇摇脑袋清醒清醒，抬手握住陆终瑞的手站了起来，看清眼前人，语气全是惊喜：“陆终瑞！你醒了？”

“嗯。”陆终瑞轻轻点头：“那个，继续睡吧。”

陆终瑞本来是想说谢谢的，但是这会儿突然的就不想说了，毕竟像他这么高冷的人根本就讲不出口哇。

说完陆终瑞刚转身，风巽却拉住了他。

“怎么了？”陆终瑞疑惑的看着他。

风巽低下头，声音很低，但是陆终瑞却是听见了：“……对不起……”

陆终瑞愣住，他看不清风巽此刻的表情，但是他感觉到风巽的手在抖。

“对不起……什么？”陆终瑞声音微颤。

“臣……”风巽哽咽：“臣对不起陛下……”

陆终瑞一瞬间呆愣，许久道：“为……什么？你是……认真的？”

——这声对不起，该是自己说啊，只是一直以来自己心底任然存着点怨念，才迟迟不肯开口罢了，为何风巽要说？是对不起什么呢？

“关于那一世的记忆，之前我记起的并不多，昨天听到你讲了一些梦话，我才想起来，记忆里你叫我离开皇宫并不是我以为的你遣我出皇宫，而是放我离开，你说你那一世是被逆臣逼死的，原来就是我逼死你的。”风巽握着陆终瑞手臂的手很用力。“对不起啊陆终瑞，对不起，不管是因为什么，但是，确实是我对不起你。”

陆终瑞轻笑，但是那笑却是有点支离破碎的意味，眼里尽是凄凉：“过去了就算了，也不是你对不起我，那之后王位是你坐吗？”

至始至终陆终瑞想问的是‘你后来过得好吗？’这一句，但是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问了，现如今他与他相隔太远了，问了还徒增烦恼。

风巽摇摇头：“那世的记忆都是支离破碎的，后来我怎么样了我也没有记起来。”

——当年为什么要背叛陆终瑞，陆终瑞具体是怎么死的，自己后来怎么样了，风巽自己完全没有想起来。

“无妨。”陆终瑞想抬手轻抚风巽的头发，但还是又放下了，语气平稳道：“那些都过去了，现在你应该有新的人生，不要抓着过去不放，前尘往事，恩恩怨怨对朕来说都不重要了。”

——本座既然选择放手便不会再招惹你了，参儿。

静默许久。

风巽放开陆终瑞，苦笑道：“哦。”

简单的一个字，却是抖得差点不成音。

而这一刻，陆终瑞心中对风巽已没有怨，也没有不甘，毕竟是他先有愧与风巽的，如今却又白得了风巽一声对不起，他还有什么资格怨呢？今后……他与他注定两界相隔，陆终瑞自己也许会恢复神体，也许会一直是魂，而风巽是人，这就是他与风巽的距离，跨不过去了。

这一刻，风巽心里对当年的事不知道悔不悔，只知道打心里觉得对不起陆终瑞这是真的。

气氛太过沉静，陆终瑞出声打破了僵局。

“对了，你怎么会知道我出事了？”

风巽苦笑一声，继而收起了思绪，皱眉，不问还好，一问他就气：“哼！要不是师傅打电话给你你不接，我还真不知道你胆子这么大呢。”

“怎么说？”陆终瑞有些懵，这风巽是气啥？

“师傅说你之前问他有没有保魂不散的方法，他想给你答复结果你不接电话是你母亲接的，然后你母亲告诉我师父你出门了，我师父又打电话告诉我，我就知道了！”风巽眉头紧锁，气呼呼的说着，仿佛刚刚那个满脸悲凉的人不是他一般。

陆终瑞微微颔首，道：“哦，那保魂不散的方法是什么？”

“我师傅说要你自己打电话问他。”风巽仰头认真道：“陆终瑞，以后不要乱跑了，哪天真被哪个缺德的驱魂师逮住了那可怎么办？”

陆终瑞：“嗯，我知道了。”

“你现在这个模样……”风巽直勾勾的盯着陆终瑞头顶的双角。

陆终瑞无奈皱眉，怎么醒来后谁都只关注他的角？难道不觉得他的倾世容颜更好看吗？

“想说什么直说，朕这么帅反倒盯着本座的角作甚？”

风巽甩他一白眼，道：“你不帅，但是样貌确实算是惊为天人呐，美！大美人儿！”

说完之后还颇为得意的朝着陆终瑞挑眉。

陆终瑞：“……”

看见陆终瑞的脸色逐渐黑下去，风巽话题一转，转到重点了：“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都发生了些什么？”

陆终瑞沉默半响，道：“你我道路不同，所以你还是不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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