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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顾教授

新的一年到来，舒漫心的生活没有发生实质性改变。

期末考试完的第二天，家里的司机来公寓楼下接她。路过的同学无一不投来羡慕的眼神。

只有舒漫心知道，她心里的疙瘩从来没有消失过。

那个家，承载了她太多糟糕的回忆，带给了她太多心灵上的痛苦。

她一时半会儿做不到放下，原谅。

车上，静默无声。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舒漫心张口问司机，语气断断续续，“我母亲最近怎么样。”这个学期，她没有接到家里一通电话，对家里的情况一无所知。

而在此之前的每个寒暑假，都是她的噩梦。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她担心害怕的神情，委婉的回答了她的问题，“好一些。”

真的好一些了吗？

离家门口还有些距离，舒漫心探出车窗，冷风灌了一脖子。

不远处，站着一位红衣女人，媚眼红唇，美得攻气十足。这一点，舒漫心远远不及。

车驶到大门口，壮观无比的城堡伫立在眼前。

舒漫心忐忑不安的下车，有些惧怕的叫道，“母亲。”

白漫心勾唇一笑，媚意渐生，“回来了。”

“嗯。”舒漫心点头，总觉得别扭。

白漫心拉拢和她的距离，在众人齐刷刷的注视下，走进豪华气派的大厅，指定一个女仆，傲慢的命令道，“带小姐去洗漱打扮，把衣服换好了在下来。”

女仆唯命是从，带着舒漫心上了二楼，走过一条曲曲折折的楼梯。楼梯的墙壁上挂着精美的壁画，透着一股幽深阴冷，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卧室门打开的那一刻，一切都没有变，阴暗清冷，让人倍感压抑。

“小姐，水已放好，夫人给你准备的新衣放在床上，你洗好了叫我，我就在屋外守着。”女仆清脆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好，谢谢。”

身后的门关上，舒漫心死气沉沉的走到床边坐下，呆坐一会儿，拿上换洗衣服去了浴室。

……

整个短暂的寒假，舒漫心没有离开城堡半步，大多数的时间，她被监禁在卧室，没有任何通讯工具，只能与书画作伴。

白漫心心情好的时候，会带她到后花园走走，赏别样风光，假山假花假草。再好一点，会让她碰钢琴，弹奏指定的那几首，大悲曲调。

为了好过，白漫心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可即使这样，白漫心还是会在她面前莫名其妙发脾气，时常在楼上摔东西，疯言疯语，甚至大哭大闹。

所有人都觉得白漫心精神有问题，但谁都不敢吱声议论。

舒漫心走的那一天，白漫心没有下楼送她。

回学校的路上，舒漫心瞥见一辆车从她旁边驶过，里面坐着几名医生，她所熟知的家庭医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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