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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救赎（二)

舒庭钰被绑在椅子上，正对二楼的大阳台。整座房子从上空看呈现十字架形状，意为赎罪。

舒庭钰嗯了几声，舒漫心这才反应过来，撕开他嘴上的胶带，“爸爸，女儿来见你了，我真的好想好想好想你。”她边说边不忘解开系在他身上的绳子。

“你的手，手怎么了，是不是她又欺负你了。”舒庭钰一眼就注意到她手腕上染红了的白纱布，心疼不已的说，“疼吗？”

舒漫心摇摇头，泪水一直往外冒，“看到爸爸就不疼了。”

“好孩子，爸爸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

“没关系。”舒漫心抹了两下眼泪。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寒暄了几分钟。

“够了，”站在一旁的白漫心看不下去了，开口呵斥，上前用力的扯开他们，怒目圆睁，“你们当我不存在吗？”

“漫心，我……”舒庭钰亲昵的叫她，手触碰到她臂膀的那刻，她闪开了，“对不起。”

白漫心站在原地，天旋地转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湿了眼眶，“你爱我吗？”至始至终都是那一句。

舒漫心安安静静的依偎在舒庭钰的身侧，双手死死的缠住他的臂膀，生怕下一秒他就不见了。

“为什么总是要纠结这个问题了，漫心，我们大家好好的，不就行了吗？”舒庭钰温柔的说道。

“不行，”白漫心怒吼，“我好不了，我看到你们就好不了？”

“那我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你满意了，漫心？”舒庭钰如画中人一般亭亭玉立，眉目温柔。即使上了年纪，风姿也不减当年。

“你死，或者她死。”白漫心厉声说着，笑声越来越疯魔，听得人胆战心惊。

舒庭钰依然温声细语，“漫心，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好。”白漫心爽快的答应。她走到他的面前，扯着他的衣领，注视着他温柔如水的眼睛，一字一顿重声问道，“你爱不爱我？”

时间仿佛停住了，喧嚣归于平静，平静得可怕。

舒庭钰无奈的叹了口气，斜眼看了看女儿，吐出一个假字，“爱。”

白漫心用力的扯近他的领子，然后一把推开他，无力的闭眼笑了笑，“你根本不爱我。”

是啊，他不爱她，他的眼睛早已说明一切。

为什么要反复问了，为了从爱人的嘴里听到不一样的答案吗，哪怕一次，哪怕是伤人的谎言。

即便知道下一刻就会坠入深渊，也会在这一刻选择温柔沉溺。

不知过了多久，舒漫心听到母亲说，“你走，她留下。”显然，这是最后的通关文牒。

“我留下。”舒漫心想都没想，直接答道。也许，是因为她想把自由给最爱的人。又或许，她心生怜悯，觉得母亲实在可怜。

“不行，孩子，你还有大把的好时光等着你，爸爸老了，无所谓的。”舒庭钰坚决否决。

“我说，你走，她留下。”白漫心狠厉的重申道。

“不行。”舒庭钰再次坚决否了。

白漫心邪魅一笑，“我可以再给你一个选择，你死，我放她自由。”

“好，”舒庭钰痛快的答应了，“漫心，希望我的死可以平息这场恩怨。”

眼看父亲就要寻死，舒漫心松开他，退到阳台边上，大吼，“够了，都够了。”

舒漫心清了清嗓子，整个人的状态处在崩溃边缘。

她看着他们，大脑飞速运转。她想，夹在他们中间使他们为难的左右不过是自己的一条命。

死亡，对她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已经习惯了。

“妈妈，对不起，这一次，我如你的愿。我希望以后，你和爸爸好好的。”说着，泪水再次漫出她的眼眶。

她欣然的笑了笑，毫无保留的从阳台上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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