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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有何不敢

夏紫曦想要收回手臂，那胆怯的模样让晋宁嗤笑一声，不屑地将她甩开。“当初看在夏家在朝中还有点用，本公主才不反对太后的懿旨，不然以你区区礼部尚书之女的身份配得上景天吗？如今你父亲还被关在刑部大牢里，这科举泄题的罪责，不用本公主说你也知道。”晋宁的话无疑是戳中夏紫曦的痛处，但她知道父亲是被冤枉的。她抬眼望向晋宁，喉咙中似有一团棉花堵住，欲言又止。晋宁冷着一张脸，瞟了眼夏紫曦：“这样罢，你自去向太后请旨下堂，就说自己犯七出之条，无法为景天绵延子嗣。”夏紫曦心中一颤，轻轻道：“太后不会答允此事的。”晋宁细长的柳眉挑了挑：“也对，毕竟我皇族从未有过休妻之事。如此有辱皇家颜面，怎可传出。”夏紫曦压制住心中酸涩，一双眼平静地看着晋宁：“公主意下如何？”晋宁遗憾一般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却未有半分可惜：“景天虽不能休妻，但他可以有位亡妻。”许是担心夏紫曦还不明白，又道：“你放心，等你死了，就算景天不愿意，本公主也会向皇上请旨将你厚葬。至于你父亲，也许皇上都会开恩赦免。”夏紫曦心头一怔：论权势，家道中落的自己没有资格去反驳什么；论感情，穆景天和自己形同陌路。她垂下眼帘，轻飘飘地回了句：“多谢公主。”晋宁走后，夏紫曦忍不住咳了几声，脸色越发苍白。唯一的丫鬟小梅立即将药端了过来。“王妃，趁着还有点热，赶紧喝了吧。”丝毫不在意先前这屋内发生过何事。夏紫曦望着眼前黑乎乎的汤药，她有一瞬觉得，自己病的下一秒就会撒手人寰。但她知道，人人都敬畏而堂皇的摄政王府里，心疼自己的，只有自己罢了……她抬手将药碗推开：“王爷可还在府中？”“听前院的小厮说，王爷此刻正在前厅会客，想必……脱不开身来。”“替我梳洗一下吧。”她还是想赌一次，赌穆景天不会这般绝情。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穿上一身浅色的秋装，夏紫曦便往前厅去了。待她走到前厅帷幕后，看见三皇子和穆景天寒暄了几句之后走了。夏紫曦站了片刻，才走到穆景天身后。回过身的穆景天眉头一皱，随后又恢复了一副拒她千里之外的模样：“有事？”夏紫曦抿了抿唇：“王爷……”“你这病病歪歪的模样给谁看？在这儿玩苦肉计，不如直接去找太后说本王苛待了你。”不知为何，夏紫曦苍白的脸色惹得穆景天心中一阵烦躁。夏紫曦眸光一暗，下意识地问出声：“王爷可接受有位亡妻？”穆景天一愣，面上划过一丝惊愕。可随即又觉可笑：“本王何曾有妻？”夏紫曦看向穆景天，死死攒紧手中锦帕，原来他当真对自己无情。良久后，她问道：“妾身若真的死了，王爷，又可否救妾身父亲一命。”不待他回答，夏紫曦又低下了头，语气竟是从未有过的卑微：“臣妾……求您了。”穆景天只觉得夏紫曦的话让他心烦意乱：“你说这话是威胁给谁听，想死？你敢吗。”夏紫曦仰头，清清楚楚的看见了男人眼底蔑视与嘲讽。屋外响起一道惊雷，照亮了她如雪般的脸色：“有何不敢。”“若真如此，本王还可敬你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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