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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这封信当中,除了对两人行踪的详细记载之外,最让人注意的,就是老先生与萧寒交谈时,无意中吟唱出的那首诗。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荣枯咫尺异,惆怅难再述!”
轻捻着信纸,长孙也随着低声念了一遍信上所载的诗句,脸上的古怪神情顿时又浓了几分。
颜之推此行,确实是她出面相请的。
只不过她的本意,是让颜老先生去开导一下萧寒,免得因为丈夫与萧寒因为意见不和,再让两人生出嫌隙。
可她何曾想到:这开导人的,怎么跟被开导的一起胡闹了起来?
没错,在长孙眼里,两人的这个举动,这就是胡闹!
一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就算是两人看不惯百姓疾苦,想要找人资助,但这是找人资助的态度么?
把这首诗拿出来,难道不是赤条条的指着某些人的鼻子开骂,就差没在那些人的脸上,用朱笔写上“为富不仁”四个大字?
更别说,这骂人的,还是天下文宗,兼史家执笔!这以后的唐史记载,可就是从他们家出来的!被这样的人骂,就只能受着,根本没法辩驳,否则人家大笔一挥,一顶遗臭万年的帽子,可就算再也甩不掉了!
“咳咳,既然有颜老先生出面,募捐应该很顺利吧。”这般想了良久,长孙这才轻咳一声,略有些无奈的问道。
“是很顺利!”
李世民斜斜的依靠在椅背上,从鼻孔中哼出了一声答道:“有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句诗作底,全长安所有数得上号的人家,几乎都赶着车,去给萧寒送钱了!听说今天下午,长安北门都被拉钱的大车给堵了!”
“哦?这么多送钱的么?那得有多少钱?”长孙略有些惊讶的问。
李世民微闭双目,没好气的答道:“多少钱不知道,反正听说,光捐出四千九百贯的人家,就不下数十家!”
长孙秀眉微蹙道:“四千九百贯?都是这么一个数字?他们打过商量了?怎么会选这么个数字?”
“怎么会出这个数字?”李世民依旧闭着眼睛,哼哼着说道:“还不是因为咱给萧寒就给了五千贯!那些人家为了避嫌,不能超过五千,却也不能给的太少,免得被颜老先生骂为富不仁,所以才折中,取了这么个数!哎,早知道,咱们就提前给萧寒商量好,一次性拿出五万贯来,等大户的钱到了,再五五分账也是赚的!”
说到这里,李世民不免有些愤然,他也是没想到,自己只是用来打发萧寒,好让他少管闲事的五千贯钱,竟然又让他找到了这般作用!
有了皇帝的名号,再加上颜之推的支持,这小子一次性,得聚拢多么庞大的一笔财富?
“弄那么多钱,准备回家填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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