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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四面无窗,却能够跟随室外天光而改变亮度,约莫是此时的太阳已经高过远处的山崖,屋内变亮了几分。
慕容修明脸上的表情也变亮了几分,他将最后这一句话说得掷地有声,期待地望向慕容隐。
“义父?”
慕容隐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让慕容修明声音都变低了许多。
朱雀站在墙边,一双秀目在墙壁上游移,背对这边,撇嘴不屑道:“臭小子脸上的鞋印子看来还不够深,神志有些不清醒。”
慕容修明眉头一拧,慕容隐扬起手来,慢吞吞说道:“你先说完。”
慕容隐带着一丝警惕和不以为然,他和朱雀其实的想法大致差不多,显然不相信从慕容修明这里能够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要知道整个隐谷都匍匐在他的手上,若真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风吹草动,是经由慕容修明这边才传到他耳中,那无疑有掺杂着阴谋的味道。
此时站在慕容隐身边,慕容修明气势足了许多,恶狠狠地瞪了朱雀修长身姿一眼,大声说道:“父亲,我从郑时那里得到最新的消息,姜尚修被姜星渊暂时控制住了!”
一旁沉默寡言的玄武突然伸手掐诀,朱雀看得最清楚,她面前的墙壁上,之前还隐藏在墙壁下的阵法纹路突然亮了起来,明黄色光芒快速连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隔绝天地的禁制阵法。
朱雀转身说道:“慕容修明这小子随口胡诌,你这么郑重干嘛,吓了老娘一跳。””
慕容隐抬起一双如同深渊的眼睛,把慕容修明上下打量得毛骨悚然,沉声问道:“你被禁足在宅邸里,这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是郑时替姜星渊传达的。”慕容修明生怕自己说得不够清楚,连忙补充道:“郑时是姜星渊的亲传弟子。”
慕容隐沉忖片刻,转头问道:“姜星渊那弟子在黄松谷?”
玄武声音沉稳道:“应该是和执法队待在一起,黄松谷……确实有这个条件。”
慕容修明蓦地望向玄武,心里愈发踏实,暗道:“看来衡玉猜得没错,父亲他们这么一大早凑到一起,说不定还真考虑过除掉木青。”
“不过青龙他们这次回来没有经过黄松谷,公子是怎么从郑时那里知道这个消息的?”玄武向慕容修明问道。
“还是来了……”慕容修明明白想要完全抹掉衡玉的功劳是不可能的,笑道:“玄武先生可能不知道,衡玉没有跟青龙他们一起回来。”
“衡玉……”隐杀五人不是只知道杀人吃饭的傀儡,自然也有正常人的喜好,阵法造诣颇高的玄武对同样在这方面天赋出众的衡玉比较青睐,此时看向慕容隐,停顿片刻还是如实说道:“据我所知,衡玉和郑时私下走得很近。”
“对。”慕容修明接着玄武的话很自然地解释道:“这也是他将这个消息先告知我,而不是直接告诉父亲大人的一个原因,因为……隐谷不允许私下肆意勾连结党。”
其实是慕容隐对他们这些义子的惩罚还历历在目,谁也不敢去试探慕容隐的心思。
慕容隐微微沉颌,“如果他是这么当你面自承的,倒也能够合理,只是……还不够。”
慕容隐收了几个义子,他对这些义子的态度其实一直很明了,能者上劣者汰。
衡玉这个年轻人一直将义子这个角色扮演得太过完美,在任何地方都不逾矩不出错,其实在慕容隐这种经历过世事沉浮的人眼里便是最大的错。同时也是慕容隐一直没有真正去用衡玉这个人的原因。
慕容修明挑起下巴,表情略微自得地说道:“父亲料事当真如神,孩儿当时也没有选择相信,直到衡玉直言他想把他家那个瘸腿老仆和司无瑕送走,我才真正相信了几分。”
“他真是这么说的?”
慕容隐目光微微一动,任何掌权的人,都不会因为得力手下有些劣迹而心生不喜,相反,若当一个某个手下太过优秀以至于没有缺点暴露出来,那才是值得掌权之人警惕的,因为那个时候对方多半是把你当作对手来看待的,才会把自己的弱点都藏了起来,图谋着哪一天取而代之。
慕容修明显然明白慕容隐这话的那种情绪,凤目有光道:“此事是他当着我面亲口所说,还请父亲不要因此事惩罚他?”
慕容隐一双眼睛里看不出丝毫情绪,悠悠道:“依你的意思,答应他?你们是不是……结党勾连在了一起。”
慕容修明脸色一白,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慕容隐想起一事,他之前偶然心中一动,用司家那个女孩儿去试探过衡玉,结果衡玉忍耐了下来,这也让慕容隐高看衡玉的同时下定决定还要打压磨练这个年轻人几年。
“你跟他们不一样,衡玉若真能为你所用倒也是一件好事。”
慕容修明脸上的喜意压都压抑不住,“父亲大人放心,司无瑕那个女人我还没有碰过,和衡玉的嫌隙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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