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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岁城之战后,身受重伤的玹羽被众将紧急移至季岁城中医治,御医昔立严也将此事密报给了身在明洲的盛承太后知晓,并恳请尽快选派最出最好的医师以及急需的药品。
给太后的信中,详细记述了季岁城战役的情况,和虹王现在的身体状况。虽然只是在陈述事实,但昔立严在写这封信时,握笔的手却一直不停颤抖。
他和暄章要接获虹王遭遇尭突袭情报时,就大感不妙。直觉告诉他,虹王八成会做出比年案城中更加不可预测的事来,他甚至有些绝望。
比起老友那张僵硬的脸,暄章要则立即行动起来。愣是把五天的行程缩短了两天,发疯一般地从咨妖城返回救援。在接触到尭王带来的那两万人马后,更是毫不手下留情地进行破坏与砍杀。
这一番疯狂的血雨腥风,就算是早已习惯战场上杀戮的昔立严也不禁侧目。
但暄章要的疯狂却给了昔立严希望,直到见到完全被血水侵湿,已不知道哪里没有受伤的虹王,他心中的那股绝望才又冒了出来。
其实,昔立严在见到玹羽时,心中就已对他下了死亡通知书,要不是身边有枔子的奋力施救,他恐怕就真的放弃了治疗。
枔子孤注一掷的努力没有白费,当天中午,玹羽身上的伤口终于被止住,不再流血。
众人那本已几近绝望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一丝平坦之色,但神经仍然紧绷着。
玹羽的状况仍旧危重,众人知道,他们的主上随时都有可能离他们而去。
酉时,辽富带着邈洲三十万援军赶到季岁城。米桑也带着一身伤痕和疲倦一道儿归来。
圆满完成任务的他本想在玹羽面前吹嘘一番,顺便晒晒身上的军功。但在得知玹羽重伤昏迷不醒,他脸上难掩的笑意全都僵在了原地,变得一片死寂。
一旁的辽富则皱起了眉头,不禁让他想起副官达牧的那句问话“太后这步棋是不是走得太过险了?”
担心的事已经变成事实,事已至此,无法挽回。但当他想起副官那第二个疑问时,脸部也不禁变得僵硬起来。
这么说虽然不敬,但总感觉陛下也成了太后手中的一颗棋子。
本还在内心嘲笑副官的多想,但现实中这种担忧看似绝非多余。
“将军,原来您在这儿啊!”
副官达牧的声音传了来,才将辽富的意识拉了回来,他发现自己正在季岁城中不宽的街道上走着。
街上百姓三五成群,正在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有的则围在城守府门口,与门前侍卫说着话,一脸的焦急。
“看来我们必须要尽快出发了”,辽富看着满街不安的百姓说道,“几十万大军聚集在这座小城,会引起百姓怀疑,陛下重伤的事情也易被泄露出去。”
达牧点了点头道“现在涞洲边境已经齐聚了一百四十万尭国大军,仅靠丙贝城六十万守军难以支撑。”
“陛下昏迷之前已经下令,要我们按原计划行军。马上传令全军整休,明日一早开拔。”
深知玹羽意思的辽富,在短暂整休之后再次踏上征程。在邈洲军离开后的第五天,暄章要也带着十万禁军离开季岁城,继续向丙贝城进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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