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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
涞润冲不断喘着粗气,太后的笑声让他既愤怒又恐惧。他狠了狠心,接着说了下去“就算草民不答应太后去做这件事,太后也一定会找别人去做的不是吗?
那一百一十二万涞洲和赜洲的无辜百姓,以及那六万起义军也一定会死在太后手下的!
而草民只是杀死了十五万有可能患有不治疫病的百姓,不知我们两个人的罪行到底是谁的更重一些?”
“哎呀,你把这些事向陛下说出来,向高翅城中那些即将审判你的官员说出来,对你会有什么好处呢?你认为你坦白一切就会被免死吗?或是比起哀家的话来,陛下他们会更加相信你?”
太后突然抬起眼盯着涞润冲,但对方在接触到这视线的一刹那就迅速避开了。
“……草民相信陛下的判断……”
涞润冲的声音变得比刚才小了许多,他的心在不断动摇。
看着如此窘态的涞润冲,太后不禁又笑了起来。
“虽说哀家的玹儿即位还不到一年,现在就有人这样地信赖他,哀家这个作母亲的真是为他感到高兴。哀家想,今后不光我这个母亲会更加爱他,全虹国的人都会爱戴他的。”
太后笑着,视线直视涞润冲,“你不觉得自己的孩子能被别人承认,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吗?在众人的期待中不断成长、向前迈进,作父母的也一定会感到很骄傲。”
看到涞润冲若有所思的样子,太后突然将脸凑了过去,一脸诡异地压低了声音。
“对了,哀家听说你也是有孩子的,好像两个女儿已经病故了,真是可怜啊。不过,你还有一个小儿子在身边的吧?”
涞润冲的脸瞬时变得煞白,发不出任何声音的他,只得睁大眼睛看着太后。
“哀家前些日子见到他了,哎呀,叫什么来着?”
太后微微仰起脸,认真思考着,但这个举动却让涞润冲剧烈地哆嗦了起来,摇起了头。
“对了,是叫岁兆”,太后可没有一丝要理会这个胖男人的反应,自顾自地继续道,“真是个可爱的孩子,长得也不错,跟你可是一点都不像,也很聪明。哀家在想,要不要把他带回玄景宫去,安置在陛下身边作个侍童。”
“太、太后陛下,您到底想要说、说什么?!”极度的惊恐不禁让涞润冲打起了磕巴。
“你前几天应该见到他了吧?怎么样,哀家照顾得还不错吧,他的病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哀家虽然没有亲手养育过自己的儿子,不过如何培养小孩,哀家还是很清楚的。
那么小的孩子如果总是遭人白眼、受人欺凌,一定会在心中留下阴影的。”
涞润冲心中一沉,双眼紧盯太后,惊问道“太后是说岁兆他一直在被人欺负?”
“哀家听说前不久,一个涞洲的小孩知道了岁兆就是你的儿子后,一把把他推到了,而且还想狠狠揍上几拳。
幸亏被人及时拉开了,要不然那么细皮嫩肉的孩子一定会被揍得皮开肉绽的,要知道涞洲人现在可是恨透了那孩子的父亲啊。
小孩子动手还好说,要是碰上个没轻没重的成年人,那可就说不好了……哎呀,真是可怜啊。”
“岁兆他、他……”
涞润冲的眼睛已经睁到不能再大,仿佛想要马上见到儿子般,意识有些飘离。
“幸好他现在还住在涞洲府,要是日后随着他父亲去到明洲受审,不知还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
也许陛下出于同情心会保护他,但想要他父亲命的却大有人在。
因为他父亲非常喜欢一种叫作连坐的刑罚,心中怀着仇恨的人一定想要他父亲也尝尝这种刑罚的滋味,才能化解仇恨给他们带来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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