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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请枔子殿下过来。”
在太后身边多年的芒静,再次替主人说出了想要说的话。芒静只想太后尽快结束一切公务好去卧床休息,如此硬撑下去只是在不断折损寿命。
接到命令的涞侯立即唤人去叫枔子,但派出的小吏还未走出门口,一名侍卫就慌慌张张地来到了涞侯身边,耳语了几句。
一向沉稳的涞侯瞬间脸色大变,慌忙跪了下来。
“太后,臣看守不周、罪该万死,枔子殿下现在人已不在季岁城中,臣马上就派人去找。”
“怎么回事?!”
芒静转过身来刚要问,但一直坐在椅子上的太后却率先站了起来,声音充满了坚毅,仿佛病痛已离她远去。
“马厩中的飞马也少了一匹,看样子是殿下……”
“好了!”太后紧皱着眉头,提高了声音,“看样子是殿下知道了这件事,暝将军在吗?让飞马队去找!”
说完,太后跌坐回了椅子上,将双手抵在额头上揉搓着,双眼紧闭。
“涞侯,你是不是将消息泄露了出去?哀家告诫过你,关于枔子的事要谨慎处理。哀家不能留他,但也不能伤他,你懂哀家的意思吗?”
听到这话的芒静不禁皱了下眉,太后很少会开门见山,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
或许是因为身体状况欠佳,让她说出了一直隐藏在心中的话。也或许是她认为,对于朵昈大长公主后人的态度,已经到了可以公开的程度了。
不管是哪种原因,太后现在所说的话都是她的真实心意,只是这种真实一定会招来不满与非议。
“你是陛下钦点的洲侯,哀家不希望你让陛下失望。”
“涞侯大人绝不会做让陛下失望的事!现在感到失望的,应该是太后才对!”
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在屋中响起,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沥有礽一脸镇定地站在涞侯身后,看着太后。
芒静上前一步,大吼了一声“放肆!”
涞侯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回过头来怒视着年轻人,压低声音道“胡说什么?!太无礼了!退下!”
“涞侯,哀家不记得除你之外,还叫其他人过来?”
听到声响的太后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着这个一头乌黑头发的年轻人。
“太后,是臣教导下属无方!一切都臣的错!”
涞侯赶紧转过身,再次跪了下来,并将头深深地扣了下去。
“不是涞侯大人的错!一切都是下官的自作主张!”
沥有礽“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告诉殿下一切的人是我、提供飞马给殿下的人是我、躲过守备人耳目帮助殿下离开的人是我、今天硬要来这里见太后的人也是我。
是我背叛了涞侯大人对下官的信任,如果太后陛下认为下官做的一切都是错的。那么就请将下官一人治罪,涞侯大人没有任何过错!”
“真是胆大包天!”
一脸怒容的芒静欲叫人来,将跪在眼前的年轻人带走,但太后制止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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