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沥有礽知道,盛承太后就如她刚才所说的那样一路走下来。如果说她的思想和做法都是错的,那么现在的她又是怎样做到紧握虹国政权的?
沥有礽突然觉得太后生为一个女人有些可惜了,不过很快他就从胡思乱想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他想说的话似乎还没有完。
“陛下是个重感情的人,他要是知道太后的真实想法一定会伤心。陛下不仅重视家人也很爱民,即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让他重视的人受到伤害。如果陛下意识清楚,一定会提出自己代替殿下去交换人质。”
“看来你很了解陛下为人”,太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年轻人一眼,“不过,如果陛下真有这种愚蠢想法的话,你会阻止的吧?”
“是的”,沥有礽毫不犹豫地回答,就像是答案早就在他脑中停留好久一样,“主君这种轻易牺牲自己的想法或行为只能说成愚蠢,但是由臣子来思考、来执行就是尽忠。”
“你说‘尽忠’?”
“是,涞洲人一直不信任官员,对王室也是怀疑大于信任。在陛下即位之前,虹国这个国家对我们涞洲人来说,是可有可无的。我们绝大多数人都不相信,王室会对我们这些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涞洲人伸出援手。但是陛的出现让下官重新看到了希望……
虽然时间很短,但下官确实在陛下身上看到了未来的一丝光亮。陛下就是下官想要尽忠的对象。”
像是最后陈述完的罪犯一样,沥有礽再次扣下了头,等待着面前的女人对自己做出最后的宣判。
如果说他刚才还对太后抱着一丝恐惧心理,现在的他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他把想说的、一直憋在心中的话,全部倾倒而出。
茶杯再次从太后手中落下,放到桌上的托盘中。瓷器碰撞的声音,在静怡的房间中显得格外清脆响亮,就如将要开口说话之人,所要发出声音的前凑一般。
“你叫什么?”
太后的声音仍旧毫无感情可言,甚至有些冰冷,这让一直站在旁边的芒静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下官名叫沥有礽。”
“原来你就是沥有礽,陛下在给哀家的信中总是提到你,看得出陛下很喜欢你。”
说着,太后站起了身,步态优雅地来到了沥有礽前方站住了脚,俯视着年轻人。
“既然你敢于和我盛承这么直白的说话,那么哀家也会好好地回应你。
陛下似乎很喜欢与周围的人打成一片,听取他们的意见。这当然是好事,但他在无形中也允许这些人来反抗他。”
太后说着叹了口气,“很遗憾我们母子之间的分歧很大,而这也是哀家最不能接受的地方。
陛下的心态还未摆正,他已成为虹国的君王,如果连自己的臣子都压制不住的话,他的王位也是坐不牢的。
臣子当然可以提出自己的意见,但是做决定的人还是王。如果放任臣子擅自行动,虹国也只有走向灭亡和分裂的命运了。”
太后将冰冷的视线,转向了沥有礽那如木炭一般的乌发上,继续道“哀家很不喜欢陛下身边的人太过有想法,而且还是会把这想法不经允许地去付诸实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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