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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喜欢李商隐吗？”华年试探着问道。

“嗯，喜欢。因为一首诗喜欢一个人。”锦瑟说。

“是啊，我也很喜欢李商隐，他是唐朝最有才气的诗人、最深情的男人、最落魄的仕人。他生前好友崔珏在《哭李商隐》一诗中曾评价他‘虚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未曾开。鸟啼花落人何在，竹死桐枯凤不来。良马足因无主踠，旧交心为绝弦哀。九泉莫叹三光隔，又送文星入夜台’。李商隐活得那么抑郁那么不得志，可他偏偏又是个情种，他的感情生活又偏偏不顺利，中年痛失爱妻，除了《锦瑟》这首诗表述深情外，他还写下了《夜雨寄北》一诗，‘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如果没有李商隐，唐朝的爱情将逊色三分，我还特别喜欢李商隐的两首《无题》诗呢。‘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厉害，真是才女！”华年由衷地赞叹道。

“哪里啊，我只是有些小文青罢了。”锦瑟羞红了脸。

“那么，你肯定也喜欢李煜了？”

锦瑟点点头说：“嗯，南唐后主李煜，千古词帝，那首《虞美人》真是千古绝唱，‘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这时，华年抢着说起来：“还有那首《相见欢》：‘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还有那首《浪淘沙》：‘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华主任，这么说，你也肯定喜欢纳兰性德了。”

“纳兰性德？喜欢。他是清代第一词人，他生前就有家家争唱纳兰词之誉，只是他身在官场，却不肯流俗，跟我的性格很像啊。”

“是吗？”锦瑟忽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不解地看着华年。

华年长叹一声说：“这正如纳兰性德在《长相思》中所写的那样：‘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锦瑟，你刚才背这首《木兰花·拟古决绝词柬友》是啥意思啊？”

“啥意思？异曲同工呗。”

“异曲同工？噢，聪明，聪明，果真是小才女。”

“说起纳兰性德，我觉得你会更喜欢另外一个诗人。”

“谁？”

“猜猜看。”锦瑟歪着头鼓着小嘴俏皮地说。

“我想想啊。”华年也歪着头想了半天，摇摇头说，“我脑子笨，一时还真想不起来呢。提示一下吧，肯定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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