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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克斯一把揪住医生的领子将他提了起来：“我问你，他以后还能不能弹琴？”

“恐怕……不能。”

“不能？”

“不过我会尽力帮助靳先生康复的……”

菲利克斯推开医生，转过身看向门内躺在病床上的靳笙，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握紧。

过了许久，里面的人都出来了，靳笙也疲惫不堪地睡去，菲利克斯才推门进去，将靳笙的手放进被窝，替他掖好被子。

刚从手术室里出来的靳笙睡得并不安稳，脸上到处都是伤，呼吸也得借助仪器，不过好在命是保住了，听着他沉重的呼吸声，菲利克斯才放下心来，坐在床边守着他。

守了一会，菲利克斯发现靳笙的表情变得痛苦起来，于是立刻按下了床头的红色按钮，将医生叫过来给他查看情况，医生说是麻药的药效过去了，靳笙会在睡梦中感觉到疼痛，不是什么大事，但恐怕得遭点罪了。

跟医生说的一样，靳笙最后是被疼醒的，不过醒来之后靳笙就后悔了，手指上传来的疼痛更为清晰和剧烈，即便是咬紧牙关也没办法忍下。

“别动。”菲利克斯见靳笙挣扎，立刻将他按下：“忍一忍就好了。”

靳笙疼得面色发白，额头上渗出层层细汗。

“我的手……怎么了？”

“刚刚做了个小手术，有点疼，没事的。”

“手术？”

靳笙满头冷汗地看向垂在身侧的右手，发现已经缠满绷带，而他除了疼痛之外根本没办法动弹，就连弯曲手指这种简单的动作都完成不了……脑子里猛地闪过一连串场景，靳笙这才想起来自己受伤的全过程，他赶着去机场找菲利克斯，途中险些被一辆小货车给撞倒，小货车司机下来跟他纠缠，他不停地道歉，可仍旧被揍了几拳，最后他用手去挡，却被小货车司机的拳头砸中。

钻心的疼痛感经由右手传入大脑，靳笙疼红了眼睛。

“靳先生？”

“疼……”

菲利克斯见状立刻将他扶起，抱着他不让他碰到伤口，靳笙疼得冷汗直冒，过了很久之后才缓过劲来，却也没了力气，浑身湿透地瘫软在菲利克斯怀里，艰难地喘着气。

靳笙扯开呼吸器，抬眼看向抱住自己的菲利克斯：“你愿意留下来帮忙了？”

“到现在你还只关心他们？”

“我……迟到了，抱歉。”

菲利克斯闻言皱紧了眉头。

靳笙没有力气再说话，躺在菲利克斯怀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从头到尾都没问起过自己右手的情况，菲利克斯抱着他，心情越发复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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