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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常玉知那人还在寻自己，幽幽叹了口气，苦笑道：“还是莫告知于他罢。”

“你不想见他？”

东方常玉想起那人眼睛亮了亮，又黯了下去，他说不出口的是，龙魂化蛟，说明他的魂魄在慢慢衰弱，东周的情势越来越糟糕，灾厄数量越来越多，他镇压不了多久，这样的结果便是神形俱灭，哪里还有后世来生呢。

白无忧见他神情黯然，知道他必有难处，也不多问，便转而问道：“那现在能告诉我，陆九九在哪儿了吗？”

【六十二】镜中人

陆九九在黑暗中摸索了很久，忽然听到一声凄惨的狗叫声，这才发现脚下踩了东西，然后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小黑？”

黑漆漆的脚下，传来了非常严肃非常认真的回答：“我是小黑。”

听见小黑的声音，他渐渐放松下来，弯下腰，摸了摸脚跟前，触及了柔软的狗毛，便一把将它抱了起来，摸索着继续往前走。

没走多远，他便看到前方有一处暗暗的光，循着光走了过去，在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他看到一团幽光，一个紫衣的男人正站在一面巨大的镜子前小声地说着什么。

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已经靠得很近了，那人却没有发现，或者可以说，对于那人来讲，自己的存在并不重要，他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便大着胆子看了过去。

那面镜子被绿色琉璃石包裹，镜面不若普通铜镜，透亮清晰，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里面站着的两个人，紫衣男人披散着头发，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青衫男子站在他身侧给他梳着头发，那个男人有一双和白无忧颇为相像的细长凤目。

“三爷？”陆九九认出了白无尘，吃惊地暗道。

狗子颇为镇静，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继续看，就见镜子里的画面变了，红烛绡帐，男子双双换了喜服，眉眼里藏不住的喜悦，一杯合卺酒，互许了生生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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