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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不得干政吗?
太妃嘴角勾起一抹清冷的笑,她的目光锐利:“那为何她可以,就因为是太后的缘故吗?”
“娘娘,您跟她较什么劲!”嬷嬷安慰道,“您可是九王爷的养母,身份尊贵,只是您不愿意搬出冷宫罢了。”
在冷宫之中有这样的待遇,旁人根本想都不敢想,可这位太妃却能做到。
太妃的眼底空洞的很,似乎藏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我只希望我的皇儿能好好的,我会用尽余生去偿还他的罪过。”
“咱们王爷那么厉害,要不是如此,您以为九王爷为何不松口让他回京,坊间都在传,咱们王爷才是能够跟九王爷匹敌的人。”
嬷嬷得意的很,就因为是冷宫,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说话。
太妃怒斥一声:“这些话,在我面前说也就罢了,若是传出去,对他们都不好!”
“老奴自然清楚。”嬷嬷叹了口气,“娘娘您这般隐忍,连王爷的面也见不到,究竟为何啊,您若是跟九王爷开口,他势必会答应的。”
嬷嬷不明白的事情,也是太妃最清楚的局。
她笑了:“身在这宫内,很多的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我如此,尘儿也必定如此。”
屋内的冷风吹过,嬷嬷起身去拿了一件斗篷。
当今圣上登基的时候,天下反对的声音那么多,也唯独只有她的儿子做了反抗的举动,可是没有办法。
九王爷手里的圣旨上写的就是当今圣上的名字。
他们又能怨谁。
御花园内,那抹明黄的身影朝着太后寝宫去,却是在花园内遇见了太后。
“皇上今日这么有空,哀家这几日吃了轻轻的药,感觉整个人轻松了不少,站在这风口也觉得不难受了。”
太后笑了,格外欢喜,让皇上过来瞧瞧。
“母后觉得好,朕心里也舒服。”皇上深呼吸一口气,怎么会是凤轻轻的药?
她一个臣女,也敢插手太后的病。
太后摆弄着桌子上的花,这时节,花正多。
“宫内御医那么多,怎么好麻烦凤姑娘?”皇上蹙着眉头,“万一出了什么差池,谁负责?”
“都是一帮庸医,哀家这副身体,早晚得被他们损耗。”
太后这样说道,可是皇上却是义正言辞,怎么都不想让一个臣女掌控太后的身子。
“太快见效的药,没准有什么副作用,母后,您都这么大了,也不该儿臣来操心这些。”
皇上这是埋怨太后呢。
“你九弟也觉得好,见效快的药,都是太医院那群庸医开的,轻轻给哀家的,是调养的药,哀家活了这么久,也知道谁是对哀家好的。”
太后的心情很好,毕竟凤轻轻的确药到病除,她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皇上不想争论什么,但心里对凤轻轻的猜疑又多了一分,她为什么要把手伸到后宫来?
这个女人的心思,一般人根本窥探不了。
“太妃娘娘答应主理祭祀的事情了。儿臣刚才见过她。”
太后诧异的很,猛地抬头:“她真的答应你了?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哀家还以为她这辈子都不愿意踏出那冷宫了。”
“太妃是答应了。”
太后起身:“那是最好了,这件事情本就是她的职责。”
二人寒暄了一下,太后又邀请了凤轻轻进宫问诊,也就不跟皇上废话什么了,她如今身子轻巧的多,偏头疼的毛病也没了。
这几日,吃得好睡得好。
太后一见凤轻轻就格外的亲切。伸手抓住了这丫头的手。
“今天远儿也来给哀家请安了,跟你前后脚,倒是不巧了。”
凤轻轻笑笑,应了一声:“那是不巧了。”
“你能跟远儿相处的这么好,哀家心里也是欣慰,他是个可怜的小孩儿,惹人心疼,他娘走得早,你别怪哀家直说,哀家也希望你往后能善待远儿。”
太后叹了口气,想起那小团子在自己怀里讨要米团子的模样。
那般温柔,那般疼惜。
凤轻轻笑了,九王府她唯一在意的就是这个小孩子。
“臣女明白。”
“给哀家瞧瞧,哀家觉着这几日,身上好了不少。”太后的感觉很是强烈,让凤轻轻帮着看。
女人眉头微微蹙着,她的神色有些不对劲。
太后看着凤轻轻那么凝重的神色,一颗心也悬了起来,她是觉得身子爽快了不少,可为什么凤轻轻的神色却并不简单。
“太后的身体的确好了不少,可是……这其中也很奇怪。”凤轻轻诧异的很,又细细的看了一遍,“不过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对身体的伤害不大,太后大可以继续服药。”
“好,哀家得了你这句话,就跟吃了定心丸一样。”
太后笑完了眼眸,就跟个孩子一样。
凤轻轻起身,也没多说什么,她从宫里出来,便径直去了九王府。
凤轻轻的目的很明确,在给太后把脉的时候,她窥探到了一些不该窥探的东西。
比如那种慢性毒,毒入神经,慢慢让人松弛的药。
“皇兄不在府上呢。”院内傅无涯在钓鱼,也只有傅九尘不在,他才能摆弄他池子里这些色彩很是艳丽的鱼。
凤轻轻站在那旁边,也不急:“我等他。”
“上次大蛇的事情,你处理的很快嘛。”傅无涯称赞道,“难怪九哥那么看重你。”
“嗯?”
大蛇的事情?
“那日,我都看见了,满屋子的蛇,是京墨的手笔。”傅无涯伸手,竖起大拇指,不知道是夸奖凤轻轻还是告京墨的状。
凤轻轻绝对是傅无涯又一个惹不起的人。
起码从那日的手段中就看得出来,一般人真的不配说那些个风凉话。
凤轻轻慎慎:“没什么,只是毒蛇罢了,我给你九哥泡了酒,上等补身子的,十三爷要是得空也可以喝一些。”
傅无涯清了清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诧异的很:“我九哥那身子,还需要补,来,偷偷告诉我,他这些年不近女色,该不会是……”
“咳咳。”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在背后编排傅九尘,也就这两位共同的语言了。
傅九尘回府的时候,大步流星,看着这两人嚯嚯他的鱼,神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你再玩下去,我就把你丢下去。”傅九尘冷声道,看了傅无涯一眼。
后者慌忙站了起来,摆摆手:“没,喂鱼呢。”
“嗯,再弄就剁了你喂鱼。”傅九尘说的冷然,看了凤轻轻一眼,“果然是近墨者黑。”
“……”凤轻轻无语的很,看傅无涯那落荒而逃的模样,她笑了,“我可没有做这种幼稚的事情。”
“你最好祈求你没做过。”
傅九尘说道,这么宝贝他这一池子鱼,也没看出有什么区别。
凤轻轻是见过大世面的,当然不觉得这些绚烂的鱼算得了什么。
“找本王做什么?”
傅九尘问道。
凤轻轻叹了口气,她将今天问诊的事情说了出来:“太后的脉象之中显示,她已经中毒,而且中毒的日期,跟我给她开药的时间很是相近。”
男人的神色一瞬间阴沉下来,也是傅九尘首肯让凤轻轻去医治的。
却是在刚好的时间内,太后的身体出了问题。
这不明摆着冲凤轻轻而来,而且还是那么明显的手段。
“不过这毒没什么可怕,对身体的伤害也不大,只是特定的时候,她会觉得精神恍惚,晕倒的次数也会多。”
凤轻轻说要抓住幕后凶手,就必须牺牲太后一阵,到时候她会亲自医治,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傅九尘抿唇,她说的这么洒脱,却也明白这件事情完全是冲着凤轻轻而去的。
“你就不怕受委屈,这件事情横看竖看,都是针对你的。”傅九尘这人就是直白,直接就将一切揭穿了。
凤轻轻笑了,她摇摇头,无所谓的说道:“我要是在乎那么多,早就替太后解毒了,我的名声有什么重要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我死了也没几个人能记住的。”
这人的觉悟还真高啊,连傅九尘都自愧不如,男人死死地盯着她。
这么大义凛然的话,又说的如此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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