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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清再也忍不住了,捧腹大笑。
无碌这才知道自己被戏弄了,他长舒一口气,扼腕叹息道:“无清师弟,你如今竟然都学会捉弄师兄了……”
他将后半句“果然跟着小公爷学坏了”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其乐融融的时光总是如流水般飞逝,泼墨样的夜色渐渐染就了半边天空。
无清同师父与诸位师兄弟告别,跟随知还回到了玉兰别院。
纵然慧山寺中的桂树未到开满金花的季节,可是别院中的玉兰业已盛放,芬芳飘香满院。
再过几日,便可采摘几朵,制作入口即化的玉兰糕。
云楚岫回了这玉兰别院,才算是真正回到自己的家,他恣意地半倚在榻上,休憩片刻。
正所谓春光懒困,无清手托着腮,不知不觉间在椅子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意识朦胧中,似是一双有力的臂弯将他抱至床榻上,柔声道:“安心睡吧……”
云楚岫安置好无清,轻声问向顾小瑞:“慧觉大师来了吗?”
顾小瑞点头道:“刚至院中。”
慧觉拄着禅杖,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
往日,慧觉很少使用象征着德高望重的禅杖,现在亦将它当做一个支撑。他真的苍老了许多……
他气喘吁吁,笑道:“老衲真的老了,几步路已然发虚,看来再过个三五年,老衲便能去见真正的佛祖了。”
慧觉没有一丝对死亡的畏惧,或许这便是看淡俗世,修行一生所到达的大彻大悟境界。
云楚岫也不再同往常一样,没大没小地喊他老秃头,敬重道:“大师,烦请搭搭无清的脉。”
从小公爷口中一出“大师”二字,令慧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越一本正经,越让慧觉总感有什么阴谋诡计。
也是,他年幼之时没少让自己捉弄灌了苦药,若是这小滑头有什么损招,慧觉就当是“报应”受着了。
慧觉不自然道:“小公爷,您还是唤老衲老秃头吧,听着顺心些……”
他给尚在熟睡中的无清搭上脉,仔细诊了半天,面色逐渐凝重,随后二人离开厢房,行至院中。
慧觉已在黄昏时分从云楚岫口中得知无清寒症复发后的情势,以及胡太医所言。
他摇了摇头,言语中流露出几分无奈:“胡太医乃是当今杏林圣手,他的诊断并无误,至多为清儿续命十年也不假……”
云楚岫听着,掩在衣袖中的拳头不由得握紧。半晌,他喑哑着嗓子,道:“当真一点办法全无?”
“老衲只能同胡太医一齐斟酌个药方,若想痊愈,恐怕还只能请云族的云峥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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