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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齿侵入颈动脉上的皮肤,尖锐的刺痛过后,预想中的撕裂感没有到来,也没有血液喷薄而出,程郁没有真的咬下去,贴在简漾颈侧的嘴唇微微颤抖,带着犹豫缓慢退开。
程郁愣愣看着简漾,眼中的混浊慢慢散去,逐渐浮现出清明的神色。
生命危险终于解除,简漾出了一身冷汗,彻底脱力了,软倒在地的那一刻居然有点想笑: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我有病,你也有病,咱俩就互相伤害呗,谁怕谁啊。
“对不起……对不起……”程郁像个闯了大祸的孩子,手足无措地抚摸着简漾的额头和脸颊:“我是不是伤到你了,你没事吧?”
简漾看着突然从野狼变成哈士奇的程郁,不知到底该气还是该笑,打趣道:“没多大事,你再迟一点醒过来,就保不准要出大事了。”
程郁愧疚不已,将简漾拦腰抱起,正巧按在了简漾腰侧的伤处,简漾忍不住“嘶”了一声。
程郁手忙脚乱,换了个姿势将简漾抗在肩上,匆匆进了卧室安顿妥帖,后者在床上大字型趴着,任由程郁给他检查伤处。
程郁掀开他的衬衫后摆,露出一截雪白细腻的腰肢,不盈一握的侧腰上,刚刚受创的部位已经开始肿了。在程郁用手机软件买药的十分钟里,那块小鼓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成了大山包,沁出些紫红色的瘀血来。
程郁眼眶发红,整颗心揪成了一小团。简漾却像受伤的人不是他一样,丝毫没有omega脆弱娇贵的自觉,嘴里还在不停嘚吧嘚:
“你先别管我了,把你医生叫来看看,需要用药就开药,或者做一下心理疏导。”
“你看,我现在也是个有病的,咱俩都犯了病,谁能照顾谁啊?”
程郁一直沉默着,仿佛陷入了情绪爆发后的虚弱期。他去冰箱取来冰块,用柔软的毛巾包好放在简漾伤处。
简漾见程郁不理自己,有种莫名的委屈,声音里也带了点嗔怪:
“我还没自残呢,你就先掏刀子了,你确定是接我过来养病的吗?你要先保证自己好好的,才能照顾我,听话,快给医生打个电话。”
“咱不能讳疾忌医,我好好养病,你也好好看病,病友一生一起走,咱俩都好好治。”
程郁依旧沉默,按着冰块的手有些颤抖。
“叮咚”,门铃声打断了简漾的自说自话,程郁从跑腿小哥那取回一大袋跌打损伤药,迅速浏览了一遍包装上的说明,选定最靠谱的三种,重新坐回简漾身边。
“要是很痛,你就喊出来。”程郁哑着嗓子道。
他将冰块拿开,先给那个肿包喷了紧急保险液。小药罐里装的是液态二氧化碳,主要作用是通过冷却使受伤部位内的毛细血管收缩,减少血肿继续发生。
药雾喷到皮肤上特别凉,比冰块的体感温度还要低,简漾被冻得一个哆嗦,不过痛感缓解了不少,他觉得自己的神经都被冻住了。
过了二十多分钟,血肿不再扩大,程郁又给他抹了一种活血化瘀的药油,轻轻揉捏了一阵,最后贴上强效镇痛膏药,将伤处整个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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