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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会哭的孩子,会哭的孩子,往往能得到别人给予的额外照顾,即使对方不耐烦,最多也就嘴上抱怨几句。
“你就是个矫情鬼。”
把鱼肉挑好后,盛霁松如此评价道。
盛凌想起了江徵,他要是有顾韫一半“矫情”,也许能少受许多苦。
所以矫情,大概也没什么不好。
他在外面等了大概十五分钟,在这期间,围观了顾韫无理取闹恃宠而骄,围观了哥哥忍气吞声委曲求全,看了一出霸道山寨老大戏弄受气小媳妇的戏码。
哦,别误会,盛霁松才是那个小媳妇。
“小媳妇”受完气沉着脸走出卧室时,恰好撞见了自家弟弟。
前几年盛凌对哥哥一贯是臭脸到底无视之,现在他成长了,对盛霁松的态度缓和了许多,偶尔会主动开始对话,但一般不是什么好话。
“你对顾韫好点。”他说:“不要让他成为第二个江徵。”
盛霁松硬憋着的被顾韫气出的那一口老血险些被弟弟给激得彻底吐出来:“他不配和江徵相提并论。”
盛凌看他一眼,回怼:“你才是最不配把江徵挂在嘴边的人。”说罢,就要推门进去,盛霁松按住他的轮椅扶手,阻止他前行。
盛凌以为他要发火,却只是被抓住了右胳膊。
“手还疼吗?”他听到哥哥关心地问。
“...不疼了。”
盛凌把胳膊收回,当着盛霁松的面打开掌上游戏机,随手在游戏里秀了一波操作,已佐证他“不疼”的事实。
“顾氏的药确实厉害。”
盛凌的手是喻嚣治的。
两天前他搭模型时手还会发颤,今天已经能稳当地击杀游戏中的boss。
足可见喻嚣的医术水平。
“你...你代我谢谢喻医生。”盛凌说。
盛霁松笑了笑,摸摸弟弟又软又长的头发:“我会的。”
盛凌最讨厌被摸头,像小狗甩水一样把哥哥的大手甩开了,他操控着轮椅走进卧室,让盛霁松在外面帮自己把门关上,一副要和顾韫说悄悄话的架势。
盛霁松只能照做。他也不屑听墙角,屋里待着的,是他最无可奈何的两个人,当然,一个是他自己愿意让着宠着,另一个,则是被迫忍让纵容的。
顾韫喝了碗鱼汤就饱得不行,正准备睡一觉,见盛凌进了屋里,他原本都躺下了,立刻弹坐起来,动作之迅速敏捷,让盛凌都楞了一下:“你...你还好吗?”
“......”顾韫才想起自己是个病人来着,连忙抬手抚住额头:“哎呀起猛了,头有些晕。”
盛凌一听这话,就有些着急:“我叫喻医生来?”
“不用不用!”顾少爷连忙阻止:“这是小毛病,没大碍。小盛凌,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只比我大一岁而已。”盛凌不怎么喜欢自己的名字前加个“小”字,但顾韫大概是想套近乎,一直就爱喊他“小盛凌”。
盛凌也不会和一个病人过多计较,他移动到床边,把掌上游戏机递给顾韫:“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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