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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桥通行有严格的时间限定,晚6点后,夜北直接“宵禁”,周克行眼见着桥上车来车往,又眼见着大桥熄灭灯光归于黑暗。他的耐心,也随着灯光的溟灭而耗尽。
抬手看了一眼表,已经过去一个小时。
正在他以为盛霁松准备牺牲新婚妻子保下盛凌时,环岛公路驶来两辆车。
车停在石崖边。
车上下来的男人正是盛霁松,他没有立即过来,而是折去副驾驶,替盛凌把轮椅搬下车,又把盛凌扶到轮椅上。
盛凌一下车,视线就和周克行撞上了。
这时,第二辆车上也下来一个男人,周克行眼睛眯了眯——他认出这是试图追求盛凌的医生。
那天他原想让人把对方跑车的刹车弄坏,后来听说医生治过盛凌的手,才留了他一命,没想到警告太轻,他居然还敢围着盛凌转。
喻嚣推着盛凌,和盛霁松一起走上石崖,周克行也趁此机会确认他们没有带其他人。
海边地势开阔,一眼望过去没有异样那就基本可以确认安全。
“我把盛凌给你带来了。”盛霁松上前一步,单刀直入:“你放了顾韫。”
过于爽快,反而让周克行起疑心。他一向以保全自己的利益为第一原则。
“要我放人也可以。”周克行看向盛凌:“先让阿凌到我这边来。”
盛凌看了一眼哥哥,盛霁松当真不拦着,比起六年前各种言语教训家法伺候,现在的哥哥,是真的不管他了。
少年时期拼死争取的爱情马上就要结出善果了,他却没有丝毫高兴的情绪。
有些东西似乎悄然变质了。
他和周克行的爱情,很可能以顾韫和江徵两条命做牺牲。
“...你先放了顾韫。”盛凌说:“把他送上岸,我再跟你走。”
“阿凌,不要跟我对着干,过来。”
盛凌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顾韫还在海里,多耽误一秒,他都会多一分危险。
他也清楚,周克行一贯说一不二,偶尔对自己会有几分纵容,但那往往需要软磨硬泡。
盛凌没有时间和他磨了。
他操纵轮椅,当真要往周克行那里靠近,这时喻嚣拉住了盛凌的轮椅,塞给他一袋东西,周克行身边的小弟立刻持枪戒备。
“你给他塞了什么?!”周克行问。
喻嚣两手一摊,镇定地道:“是盛凌治腿的药,一年的量。你以为是什么?炸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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