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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北镇抚司衙门钟逸是去过的,不过经历司正好在南镇抚司,钟逸只好一路走一路问,好在对京城稍有熟悉,这才在半个时辰内来到经历司。
经历司主管人事,钟逸必须先办好赴任手续。
南北镇抚司等级相同,职责各异,手下皆设卫所,都有自己的诏狱,可以自行逮捕、刑讯、处决,不必经过司法机构,钟逸先进南镇抚司衙门,后又询问,找到经历司。
进了经历司,接待钟逸的是一名小吏,见到文书上钟逸的名字后,小吏不由抬头惊奇地瞧了他一眼,垂头再看文书,再抬头看他一眼。
钟逸对他这种态度感到无语,忍不住问道:“这位大人,你做头部运动我不反对,事实上我很赞赏,生命在于运动嘛……可你能不能把我的手续办完了再运动?”
小吏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然后开口道:“你就是钟千户?真个久仰了……”
钟逸拱了拱手,苦笑道:“久仰倒不必,我只想请你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的表情,嘴里说久仰的时候,脸上用不着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我虽不好意思夸自己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至少也是五官端正,可圈可点……”
小吏又笑道道:“钟千户却是风趣之人,听说您在东都打了西厂厂公钱山的干儿子?”
钟逸一楞,钱山的干儿子于津?事情过去那么久,小吏不提他还真给忘了,可他确实没有对于津动手,只不过当众侮辱一番罢了,于津看来注重脸面,回京也只能说是被打了,若是让众人知道他是丢了整个西厂的脸,那别说不为他报仇,不惩罚他都算不错了。
钟逸又想起前段时间送予陈达斌的那两人,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不知在与西厂的对抗中有没有派上用场。
可今日为什么小吏会在初见之时问起这件事呢?钟逸有些想不通,京师水深,可能一句简单的问话里面或许有机关。
钟逸不答反问,小心翼翼道:“打了钱山的干儿子……是对是错?”
“当然打对了,打得太对了!给那帮阉狗们一点教训,让他们知道咱们锦衣卫不是好惹的!”小吏激愤道。
听到这里,钟逸才舒了口气,他把胸膛一挺,当仁不让的模样:“不错,就是我打的,阉狗人人得而诛之,我之所以没把他活活打死,乃念上天有好生之德……”
小吏的表情愈发崇拜,甚至朝钟逸拱了拱手:“钟千户少年英雄,给咱们锦衣卫兄弟长了脸,下吏佩服之至……不过钟千户手下留情,那阉狗倒是把事情做绝了……”
钟逸一呆:“此话何意?”
“那于津挨了打后回到京师,一开始默不作声,可事隔许久,他才在钱山公公面前哭诉起来,钱山不知发什么魔怔,勃然大怒……”
别人不知,钟逸心中却跟明镜一样,于津之所以隔这么久才汇报,完全是暗杀之事暴露,他为了取得先机,只能恶人先告状了,钱山是他干爹,就算生气,也是向着他的,自己多半是要遭殃了,他叹道:“看来钱公公果然是恨上我了,不用说,这事算在了我头上。”
小吏笑道:“钟千户猜错了,钱山勃然大怒倒不是针对您,而是直接命番子把于津乱棍打死,尸首扔在京师城外乱葬岗上喂了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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