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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王虎一脸懵逼,看着屋内来回踱步的钱山疑惑不已,原本胜券在握的钱公怎么会突然成这幅样子呢?而番子带回来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他们二人不知情,但钱山岂能不知,他枕头下与人来往的信件事关重要,可以称得上他的罪证,一旦被曝光出来,很可能遭到全天下人的唾骂。钟逸不会拿这个骗人,他枕头底下的确藏着信件......
钟逸从海津城归来时,钱山派人围追堵截,势要取钟逸性命,但没想到还是被钟逸逃走了,而且更是把证人抓回了诏狱内。
若不是钱山手里藏着一张底牌,早就被锦衣卫告了御状,以皇家对反叛敌人的厌恶程度,钱山别说继续当他的西厂厂公了,就连能不能落得一个好的死法儿都是一个大问题。
而在西厂屋内枕头下放着的,正是他与锦衣卫诏狱中那名牢头的来往书信,上面清清楚楚记录了他的证据,信件中的内容甚至提及海津城与白莲教一事。
虽然字里行间朦胧模糊,但以康宁帝的精明程度,推测一番的话他很难逃脱干系......所以钱山十分懊恼后悔,他痛恨自己的粗心,明明已经想到烧毁机要文件的事,可偏偏留下了这个呢!
钱山呀钱山!你是安逸日子过久了,这点谨慎的心都没有了吗?若长久以往下去,你是真的该死啊!
钱山心里这样责骂自己,可他脑子里已经开始思索对策,从一开始饱受世间众人白眼的残废,成为今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握重权的西厂厂公。
其中经历了多少艰辛痛苦钱山自己明白,也正是因此,他对如今的生活十分珍惜,他不想死,他想好好过活着接下来的余生。
可明日早朝钟逸把这信件公之于众他又当如何是好呢?他该如何为自己辩解?他又该如何向皇帝解释?文武大臣的弹劾毫不重要,只要皇帝信自己,哪怕遭到满朝官员的斥骂,都没人敢对自己下手,如今的天下毕竟姓宁,所有人不过宁家的家臣罢了......
可白莲教心存谋反之意,与它有纠葛的所有人都是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钱山与白莲教曾有联系,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事到如今,钱山只能祈祷信件中的内容没有想象中的过火,让他在众人面前还能继续辩驳......
......
不过钱山明显过于悲观,又或许是他对信件上的内容记忆有失偏颇,信件上虽然提及海津城白莲教,但在钟逸看来远远不能将他定罪。钟逸之所以派人把这件事告知钱山,是要应对明日早朝他对自己的突然发难。
正如钱山对宋青、王虎二人的描述,西厂伤亡惨重,锦衣卫不仅要负主要责任,作为战乱发起者的钟逸更处于不利局面,若钱山逼得紧一些,很有可能削他官职。
但钟逸找到了转机......
翌日早朝如同官司,钱山是原告,钟逸则像被告人,康宁帝便成了法官,原告掌握人证物证一系列有利于自己的证据,被告的罪行几乎可以定死,这场官司上唯一辩论的焦点便是被告罪行的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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