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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山所在店铺对面便有唱小曲儿的,今日心情高兴,钱山特地请来这么一位。
咿咿呀呀柔糯之声在屋内回响,正当钱山合眼欣赏时,便听门外传来禀报之声。
“钱公。”
钱山眼一睁,伸出兰花指笑道:“提着马迁的项上人头回来咯!杂家倒要瞧瞧这辱骂杂家的狗杂碎!”
门外档头听到钱山指令,轻轻推门而入,低着头蹑手蹑脚来到钱山面前,也不顾一旁清唱小曲儿的女子,“噗通”跪倒在地。
钱山愣住了,脸上的笑容忽然凝固,他眯起眼睛望着脚下的档头,以平静的口吻对唱曲儿的说道:“出去。”
女子自然能感受到屋里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立马开门而出,连银子都不敢张嘴要了。
待女子走后,屋内仅留钱山与这名大档头。
档头手中空空如也,一见到自己时的举动已让钱山猜出一切。
他抑制住心中的怒气问道:“你跟杂家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带了几十人去,竟连马迁一位落魄的老头都拦不住?”倒不是因为钱山脾气逐渐变好,实在是他每一次发怒都会头疼欲裂,这着实限制了他发火。
虽然言辞表现并不激烈,但惩罚还是同样强烈,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在这帮属下心里,钱山的威慑可是一点没减呐。
“回禀钱公,马迁那老头......拦是拦住了,就差最后出刀他便死了,可就在最后关头,杀出一人硬生生阻止了属下。”
钱山胸脯上下浮动,喘着粗气问道:“到底是何人!有如此能耐!连杂家要杀的人都敢救!”
“是......是锦衣卫指挥使钟逸。”档头低声答道。
“什么!钟逸!又是这厮!这厮屡次坏杂家好事!真是找死!”钱山由不得心中大怒,将桌上摆放的花瓶全都摔在地上。
碎裂的声音让他怒气稍降,可脑海中情不自禁出现钟逸的样貌令钱山头疼不止。
钟逸与马迁什么关系?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除了都在朝堂为官,便找不到任何共同点,甚至以先前马迁阁老的身份,更是对钟逸深恶痛绝。
如今钟逸为什么会救马迁呢?这一举措耐人寻味,两人之间全无交情,唯一的解释......便是针对自己。
杂家要杀的人你偏要救,这不就是摆明与杂家作对嘛!好你个钟逸!杂家非要取了你的狗命!
钱山愤怒的咆哮着,把自己的怒火尽情发泄在屋内一应之物上,但他似乎已经忘记上一次取钟逸性命时遭遇了何事。
正如钟逸预料,这次他出手阻止,揭开了他与钱山最后一层遮羞布,两人已是不死不休的境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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