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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警察放下了钢笔,看了看腕子上的表:“我说了,我不喜欢加班。”
于斯喃喃地说:“不可能啊……”
老警察换了话题:“你知道李某和小祂哥什么关系吗?”
于斯摇了摇头。
老警察一字一顿地说:“李某从小祂哥手里借了330万,合同上写着,昨天是最后的还款日期。”
于斯又蒙了。
昨天是还款日期,小祂哥恰恰死于前一天……
他恨不能现在就见到李某,跟他问个清楚。然而,他知道在这个节骨眼,警方绝对不会允许他和李某见面的。
完了。
李某还不上欠款,于是把小祂哥约出来,伙同发小干掉了他……
于斯越想越觉得自己逃不脱这个假设了。
老警察说:“我们这个行业有句老话,身子都掉井了,不要指望耳朵能挂住。你是个明白人,只有你能给自己一个机会。”
于斯说:“警官,我真的把他放在了半路上!”
老警察说:“多巧啊,你们专门选了个没监控的地方把他放下了……”
于斯说:“我根本不知道那里有没有监控!”
老警察继续说:“我们追查了一路的监控,看得清清楚楚,在布吉楼门口,你们把烂醉如泥的小祂哥抬上了他的车,然后由你驾驶,离开了市区,驶入了一个没有监控的区域,半个多钟头之后,你们开着他的车再次出现,驶入了你家小区的车库,这次只有你和李某下来了,小祂哥不见了。”
于斯呆若木鸡。
老警察接着说:“如果咱俩打牌,我肯定不是你的对手,那是你的专业。但说起破案,你肯定不是我的对手,这是我的专业。如果是为了一个复杂的案子加班我还能忍受,但如果是为了一个小儿科的案子加班我就很恼火。你不觉得这个案子就像秃头上的虱子吗?”
于斯说:“警官,我什么都没干!”
老警察突然一拍桌子,把于斯吓得一哆嗦。老警察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接下来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于斯,于斯也看着他,眼睛里写满了冤屈和无奈。
两个人就那么对视着,足足过了一分钟。
老警察开始收拾东西了:“我不知道你大学的专业是什么,但只要你接触过刑侦学就会知道,在全世界的范围内都没有两个嫌疑人被捕之后一致守口如瓶坚持到最后的先例,谁先坦白谁就落个好态度。但是说实话,对于命案来说,就算你态度再好也宽大不到哪里去,可是你必须坦白,没有选择。你慢慢想吧。”
于斯大声说:“警官!”
老警察看都不看他,大步走出去:“所有嫌疑人都以为警察很想听他们坦白,对于我们来说,这他妈只是枯燥的工作!我要下班了,你想坦白也等我上班再说吧。”
然后他就出去了,“哐当”一声巨响,铁门关闭了。
于斯发了半天呆,这才注意到讯问室的四面墙壁都是灰色的防撞软包,铁门上没有把手,而是软绳。屋顶一角挂着监控摄像头。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飞来横祸”。
他心乱如麻,烦躁地闭上了眼睛,开始思索。
为什么车上有血迹?为什么有人把它洗掉了?
他忽然想到,小祂哥下车之后,李某跟下去了,过了大概五分钟才回到车上,于斯并不知道他们在车外发生了什么,会不会李某真的把小祂哥干掉了,然后把他的尸体摆在了路边?他有充足的动机。
可是,如果他真杀了人,上车之后不可能那么自然。不管他的心理素质多强,亲手杀了一个人,就像刚刚跑完一场马拉松,他的脸色、心跳、呼吸、眼神,跟平常的状态绝对不会一样,那是自己控制不了的。
另外,如果没有物体支撑,一个尸体怎么会坐起来?
还有,当天晚上李某跟于斯返回了城里,尸体去哪了?除非他做完之后,又指派其他人去处理了尸体,可是他进门就睡了,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最重要的是——他在车下干掉了小祂哥,血迹怎么会跑到车上?
想来想去,这一切只能是小祂哥自己策划的。还是不成立,哪有债权人陷害债务人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淌,于斯的脑袋变成了一窝浆糊。走廊偶尔传来工作人员大嗓门的说话声,他闭上眼睛听起来,那成了他唯一的消遣——
有个人走进来,很小心地询问一个姓梁的警官在不在,值班的人说,梁警官进去了,现在在看守所。来人很惊讶,试探地问梁警官犯了什么事,值班的人笑起来,原来,梁警官离开了刑警队,被调到了看守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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