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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小孩的表情并不凶狠,它们甚至都笑嘻嘻的,就像在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于斯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继续朝前跑,朝前跑,朝前跑……
过去,这些蚯蚓汞人在上三层出现的时候,它们并没有伤害任何人,而且,只要你一接近它们,它们就散成了水银珠儿,持“躲避”姿态,而现在不同了,它们在追。
它们发起进攻了!
于斯想象不出它们会怎样杀死人类,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它们,一个是生命体,一个是无机物,两种形态完全不是一回事儿,怎么才算打败它们?你用刀子划,砍掉一半又复原了;你用炸弹炸,炸飞又聚拢了;你用水淹,它们不溶于酸不溶于碱更不溶于水,它们会在水下爬出来;你用土埋,它们不需要呼吸,憋不死,最后还会从土下钻出来;你用火烧,它们会挥发,由液态汞变成气态汞,那只是物理变化,物质并没有发生任何改变,反倒变成了另外一种无处不在的形态,从四面八方要你的命……
有句成语叫“铄金毁骨”,其实水银才是真正的铄金毁骨——古代人淘金,最重要的一步就是用水银“咬金”,水银“咬金不咬砂”,金子溶解在水银中,就和砂石分离开了,再加热让水银蒸发,最后就得到了金子。
水银都能把金子溶解,何况人骨头!
张回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于斯实在喘不出气了,他渐渐慢下来,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小孩竟然不见了,只有罗宋卷一个人跑过来!
此处离长明灯很远,光线幽暗。
于斯忽然感觉,蚯蚓汞人其实并没有太深的恶意,它们就像一群留守在古墓里的儿童,地下没有任何热闹,时光太漫长太寂寞了,它们无所事事,好不容易看到了有人进来,它们很兴奋,只想跟这些闯入者玩玩而已……
也许,它们知道自己有毒,所有并不会靠得太近,逗你一会儿就会迅速离开。人类把它们当成是异类,并不了解它们的友善,就像不养猫的人并不知道猫在地上打滚、舒展四肢、舞动爪子,那是在表示友善一样。
于斯大声问:“它们去哪儿了?”
罗宋卷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他似乎被吓傻了,并没有回话。
于斯又说:“它们没了!”
罗宋卷这才回头看了一眼,终于慢慢停下来,一只手拄在墓壁上,大口喘息。
于斯紧紧盯着他的背后,然后走了过去。墓道又恢复了青石本色,那些蚯蚓汞人不像是返回去了,它们很可能散成了水银珠儿,滚进了墓壁的缝隙。
罗宋卷低着头,捂着胸口,喘得厉害。
于斯又猜疑起来,他这么胖,一百米冲刺就累成了这个样子,他真是警察吗?
不过,如果非要从罗宋卷和张回当中选一个,于斯相对更信任罗宋卷一些。
他喊道:“哎,你怎么样?”
罗宋卷还在喘息,并不说话。
于斯感觉他不是累的,而是被吓的。
这时候,他离罗宋卷只有几米远了,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罗宋卷的背后,生怕那些小孩突然原地冒出来。
罗宋卷终于慢慢抬起头来,于斯突然打了个冷战——他看见罗宋卷的脸呈现着恐怖的银灰色!
他一下就站住了。
这个人不是罗宋卷,它只是变成了罗宋卷的外形!罗宋卷一直穿着银灰色的坎肩,所以混淆了于斯的判断!
他想跑,但两条腿却不听使唤了,心里涌上了孤独、恐惧和悲凉。
无虞不见了。
黄哈哈不见了。
张回不见了。
罗宋卷不见了。
这些人都是一伙的,他们把于斯丢在了这个阴森的地宫内,交给了人不人鬼不鬼的蚯蚓汞人,然后分别逃之夭夭……
于斯感觉,自己更像是某种祭品。
这个“罗宋卷”并没有朝前迈步,它只是扶着墓壁那么静静地看着于斯,似乎有话要说。
于斯忽然生出了一丝侥幸心理,也许,蚯蚓汞人并不是那么邪恶吧……
于斯死死盯着这个“罗宋卷”,等待它进一步的举动,也许接下来它该蹲下去写字了。
“罗宋卷”并没有写字,它突然动了一下,靠在了墓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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