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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边的黑暗中,黄哈哈对于斯讲述了一个更黑暗的秘密。
在那个竹简陪葬坑里,他们曾发现一个泥塑的小村子,隐藏着十二个繁体字:出世之后,出世之前。祖安道留。
这个祖安道正是小祂哥的曾祖父。
光绪二十年,也就是1894年,祖安道出生于陕西关中的祖黎塬,那一年爆发了著名的甲午战争。
后来他娶妻生子,生下小祂哥的爷爷祖半农,不久之后就出家当了道士。
记住,祖安道的儿子叫祖半农。
汉代刘邦下令秦始皇陵附近二十个农户保护秦陵,他家祖上就是其中一家。随着朝代更迭,这种职责早就不存在了,他家祖祖辈辈辛勤务农,算是“中农”吧。不过,他家世代传承着一条祖训——守护秦始皇陵。
这种责任融入了祖家每个子孙的血液中。
祖家有九本狼毒纸的小册子,不知道是从哪一代传下来的,那是关于地宫内部结构的秘籍,祖家世代珍藏着。狼毒纸来自西藏,这种纸张的原材料是含有剧毒的狼毒草,制作流程危险而艰辛,它防虫蛀,防鼠咬,可以保护经文千年不烂,它是不朽的纸。
实际上,秦始皇陵自打封闭之后就成了永恒的秘密,不可能留下修筑图纸,更不可能在相隔19年后,刘邦给每个守陵户都分发一套秘籍,老实说,他本人都不会有。所谓守陵户,不过是住在附近的农民,他们只是在农忙之余,兼带负责地面巡视工作,防止盗墓贼挖地动土而已。
那么,祖家的秘籍是怎么得到的呢?
没人知道,而且永远都不可能有人知道了。
如果信马由缰地猜测,也许当年秦陵把众多修建者都封堵在了陵墓内,但有一个或多个技术人员逃了出来,他们凭借记忆画出了地宫的内部结构,而这些珍贵的资料不知怎么就落到了祖家。也说不定,祖家人就是逃出来的技术人员之一。
祖安道出家之后,狼毒纸秘籍就传给了小祂哥的爷爷祖半农。
民国十一年,也就是1922年,刘镇华担任陕西督军,他以修筑军事工地为名盗挖秦陵,祖安道听到消息后,离开终南山,持着一把木剑进入了地宫,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竟然把那些镇嵩军全部杀死了,而他本人也没有再出来。
二十多年后的一天夜里,祖家来了几个盗贼,受到惊扰之后逃掉。半个月之后,祖半农带着家人去田里收麦,回来发现家中被洗劫一空。祖家的邻居姓黎,是个地主,粮食比祖家多,当天黎家也在田里收麦,家里同样空无一人,贼人为什么不光顾他家?祖半农警惕起来,他猜测这些贼人是奔着秘籍来的,幸亏他把秘籍藏在了墙壁中,他们并没有找到。
祖半农不知道外人是怎么知道他家藏有秘籍的,但他知道这套小册子会惹来灭门之祸,他准备搬离世代生活的祖黎塬了。
他有个表妹在云南呈贡县,他打算举家迁往云南。那是1943年8月2日,祖半农把粮食、铺盖和锅灶都装上了马车,就等着天亮出发了,夜里突然来了十几匹快马,单单把他家围住了,这些人拿着铳和铁叉子,开始砸门,就在祖家人慌作一团的时候,正巧有一支队伍经过,把这些强盗冲散了。后来祖半农才知道,为了破坏临潼交口镇**地下组织,胡宗南派出了保安团、便衣、警察、保甲总共三千多人前去清剿,当夜正好路过祖黎塬。祖黎塬离交口镇只有四里路。
强盗被冲散之后,祖半农不敢停留,连夜带着家眷逃走了。
1948年,小祂哥的爷爷祖半农30岁,在呈贡县生下了第四个儿子,也就是小祂哥的爸爸祖宪春。
就在这一年,祖半农从云南回到陕西老家宗庙祭祖。他的父亲自从离开之后一直杳无音讯,他不甘心,按照祖传秘籍的指引,进入了地宫,寻找祖安道。果然,他在内羡门和中羡门之间的八卦陪葬坑里找到了父亲的遗体,当时,祖安道背靠墓壁,正在盘腿打坐,他双眼微闭,神态安详。他旁边就是那个泥塑的村子,没人知道他花了多少年时间,惟妙惟肖地捏造出了故乡的全貌。
祖半农并没有仔细检查那些小房子,因此也没有发现藏在里面的日记。不知道祖安道在地下如何辨别日夜更替,他竟然在本子上记下了他度过的每一天——
开篇是一段类似题记的文字,他写道——天选入秦陵,借鬼斧神弓,灭贼人三十六,誓不复出,终生守护之。飘飘然遗世独立,直至羽化而登仙……
从1922年六月初一到1945年七月初八,他在地宫里整整坚守了2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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