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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哥一家遇害二十多天之后,小祂哥又约李某见了一面。当时天刚黑下来,地点是小祂哥的堂哥家。
白炽灯亮着,室内已经收拾过了,空空荡荡,冷冷清清,沙发上躺着邓惜朝那把淡黄色的吉他。
小祂哥坐在长沙发的中间,李某坐在侧面的小沙发上。小祂哥没有给他倒水,茶几上也没有烟缸,两个人就那么干巴巴地坐着,小祂哥咄咄逼人地看着他。
李某说:“事儿都出了,你保重自己。”
类似的话他已经说过两遍了,一次是发微信,一次是打电话。
小祂哥不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李某又说:“你都瘦了。”
小祂哥还是不说话。
李某抖了一会儿腿,接着说:“我不知道我能做点什么……”
小祂哥观察着他,李某长得并不高大,也不邪恶,甚至有点文质彬彬。小祂哥特别注意到了他放在茶几上的车钥匙,上面拴着一个可爱的熊猫坠饰。
小祂哥突然说话了:“我想听你弹会儿吉他。”
李某愣了愣:“现在?”
小祂哥点点头。
李某说:“好啊。”
然后他站起来,慢慢走到吉他前,低头看了一会儿才把它拿起来,坐下之后,他低声说:“希望惜朝有灵,在天堂也能听到……”
小祂哥说:“我想听《**不开》。”
李某眯着眼睛看了看小祂哥,半天才说:“祖老大……”
小祂哥立刻制止了他:“我改名了,你可以叫我小祂哥。”
李某有些不解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那首曲子叫《六弦不揩》,不是‘合’。”
小祂哥挥了挥手:“你弹吧。”
李某就弹起来,小祂哥第一次注意到他的手很白,十指修长,无比灵活,它们在六根琴弦上快速地跳动着,越来越快,令人眼花缭乱。弹着弹着,他按在了金属横条上,出现了一个噪音,他马上停下来,朝着小祂哥抱歉地笑了笑,接着十根手指又华丽地舞动起来。
他弹吉他获过奖,他开设了乐器培训班,他不该出现这样的错误。小祂哥知道他的心里是乱的。
小祂哥说话了:“你去过秦始皇陵吗?”
李某一边弹一边抬头问:“陕西?”
小祂哥没说话。
李某说:“去过,一个大土堆,没什么好看的。”
过了一会儿,小祂哥又说:“进去就不一样了。”
李某又抬头看了小祂哥一眼:“政府不是不让挖开吗?”
小祂哥说:“你可以进去。”
李某的手指渐渐慢下来,终于停止了弹奏,他把吉他放在了沙发上,说:“祖老大你怎么了?”
小祂哥说:“我不姓祖!”
李某迷惑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说:“换了谁都难以承受这样的刺激……小祂哥,你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小祂哥说:“《**不开》总共九册,我这里有八册,你想不想看看?”
李某再次眯起了眼睛,突然站起来,说:“你休息吧,我得回去了。”
小祂哥“噌”一下站起来,直接走到门口把防盗门反锁了:“你走不了。”
李某说:“你想干什么?”
小祂哥说:“我就想知道,你是怎么打开他家防盗门的?”
李某说:“你让开!我真得走了!”
小祂哥并不让开:“还有,你是怎么绕开那么多摄像头的?你是怎么撬开那个保险柜的?你是怎么消除所有痕迹的?”
李某朝后退了一步,表情一下变得很平静:“我可以帮你琢磨琢磨,但我声明,这只是因为我把你当作朋友。”
小祂哥看着他,并不说话。
李某低头想了想,然后说:“防盗门虽然坚固,但凶手很可能是熟人,他偷配了钥匙;摄像头虽然密集,但它们都对着地面,你应该换个思路,凶手很可能是从空中过来的;保险柜确实很难撬,但凶手也许不是一个人;现场没有痕迹,那可能是凶手压根没有来过,一切都是他胁迫受害人自己做的。我的智商就这么高了。”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承认是他干的。
小祂哥说:“我调查过,案发那天虽然你没有在我堂哥家附近出现过,但那天晚上你去了一个人的家,那个人叫于斯,你们是铁哥们。他也参与了?”
李某生气地说:“我说了跟我没关系!祖老板,你已经不正常了,你给我让开!”
小祂哥指了指保险柜对面的墙壁,说:“你看见那些砖了吗?那是我姑姑刚刚垒上去的,另外八册《**不开》都藏在那里面。”
李某愣了愣,接着他慢慢转过头去盯住了那些砖,久久没说话。
小祂哥说:“不要懊悔,这套秘籍不属于你。民国的时候我们祖家来了十几个强盗,骑着快马,拿着铳和铁叉子,他们都没能抢走这些书,你行吗?我还要提示你一句,你拿走的那本书有毒,你看的时候要小心。”
李某终于把脸转回来,慢悠悠地说:“我差不多听明白了,你家有一套关于秦始皇陵的秘籍,总共九本,你怀疑我杀了你堂哥一家,拿走了其中一本,是这样吗?”
小祂哥不说话,等他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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