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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哈哈惊讶地朝下看着小祂哥，半天才说：“真……行吗？”

小祂哥朝后退了几步，几乎融入了黑暗中，他说：“当然。”

黄哈哈胆怯地走过去，试探地伸出了一只脚，又缩回来。

小祂哥在下面说：“大胆走过来。”

黄哈哈说：“这是走下来！”

小祂哥微微地笑着：“那就走下来。”

黄哈哈又伸出脚探了探，再次退缩了，接着她突然笑起来，在这种特殊时刻，她的笑显得极不合适。终于，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然后闭着双眼一脚跨了出去——她的身体果然慢慢倒下去了，她尖叫起来，朝前踉跄了一步，一下抱住了小祂哥。

这时候，她和小祂哥的身体都是横向的了。

黄哈哈趴在小祂哥的肩头，一动不敢动。小祂哥轻轻拍了拍她，过了好半天她才抬起头，慢慢松开了小祂哥，转身朝上看过来，再次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小祂哥说：“你朝前走走试试。”

黄哈哈举起双手，慢慢朝下走去，走出几步之后，她似乎放松了许多，大声说：“这太好玩了！”

接着，她问小祂哥：“我要是朝前倒会咋样？”

小祂哥说：“你会嘴啃泥。”

她好像不信，想试试，慢慢朝前倾斜了一下，赶紧伸出了一条腿撑住了身体：“还真不行！”

于斯还站在上面，就像在看两个人表演杂技。

如果，他没有经历这一切，正常生活在昆明，看见一个人横着走在墙壁上，他会目瞪口呆，三观坍塌。但是，什么事情都怕循序渐进，他走过了七层地宫，见识了太多神奇的景观和设置，他已经麻木了，甚至觉得这个世界可以是这个样子的，或者说，这个世界原本就是这个样子的。

黄哈哈玩够了，朝着于斯喊道：“愣着干啥，快下来啊！”

于斯也试探着朝下走去，他感到真的有一股力量强行扳着他，就像坐在过山车里，瞬间就转了90度，他头晕目眩，眼见着小祂哥和黄哈哈由远而近，接着他也站在了洞壁上！他没有再迈步，而是闭上眼睛品味了一下，然后回头看了看，只看到了一个深邃的方形入口。

这个感觉太古怪了，他一时很难适应，有些恶心。

小祂哥平静地说：“走了。”

于斯问：“一直这么走吗？”

小祂哥笑着问：“你还想飞？”

于斯被这句话吓了一跳，他真怕小祂哥接着说：你可以试试，其实你完全可以飞起来。

还好，小祂哥接下来并没有说什么，他打开手电筒朝前走了。

黄哈哈快步跟上去，喋喋不休地说：“哥，这里是不是仙界啊？”

于斯也试着朝前走去，他感觉重心依然在脚下，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脸是朝下的。直到走出几十米之后，他终于有点习惯了。

两旁还是平滑的青石，头顶呈三角形，交接处就像刀子。

他不再琢磨刚才的人声了，既然一个人都可以朝下走，出现什么都不足为奇了。

他小时候有过一个想法——如果有一条通道横穿地球，那么它应该是个洞口，跳进去，会一直朝下掉，可是掉到中间的位置，人就应该停下来，漂浮在那里了，因为另外一半通道就得朝上爬了，很简单，最后你从地球另一端出现的时候，绝不会是“掉”出来的，而是爬出来的……

可是，进入地宫之后，就算走得再深，也不可能接近地心啊！

前面又到了尽头，再次出现了一个黑洞洞的入口。

小祂哥回头说了声：“跟刚才一样，接着走。”

说完，他就慢慢走了进去，黄哈哈已经不怕了，轻车熟路地跟了进去。

于斯走到入口前，朝里照了照，还是有些犹豫。再转90度，就变成了180度，相对于最初的方位来说，他就是头朝下了。

黄哈哈回头说道：“要不要我把你拽下来？”

于斯没理他，慢慢地探出脚，果然成功地走了下去。

他站稳了身子之后，轻轻晃了晃脑袋，这次他并没有感觉脑袋充血。

既然一切正常，他就不再琢磨这个空间的逻辑了。就像人类生活在这个地球上，如果你非要死死抓住上和下的概念，那么白天你的脑袋是朝上的，夜里你的脑袋是朝下的，可是科学告诉你，无论何时你的脑袋都不是朝下的，你就无法理解了，地球不是圆的吗？不是转的吗？我既然生活在地球上，在地球上面的时候，脑袋就应该是朝上的啊；在地球下面的时候，脑袋就应该是朝下的啊……

这件事永远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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