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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安道继续吟诵经文,嘴巴蠕动得越来越快。
瓜皮帽说话了:“倒霉!”
中长发问:“瓢把子爆江了!”
瓜皮帽说:“带刀尖药了吗?”
中长发说:“带了带了,在坑里。”
瓜皮帽说:“口盅,安根,拖条,抛山。反正没点子,待会儿再来缠。”
祖安道听得云里雾里(其实他画的符也是云里雾里,在这座陵墓中,云对云,雾对雾,黑话对神语,足足一场云雾戏),但他知道,他并没有制造出不存在的兵马俑。
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盗墓贼开始收拾工具了。
祖安道赶紧躲进了动物俑陪葬坑,再次藏到了那个黄牛俑的背后,它的遮挡面最大。
过了会儿,四个盗墓贼果然从动物俑陪葬坑前走了过去,他们肯定返回了神器陪葬坑。祖安道猜测,他们去吃饭喝水休整了。
他在黄牛俑背后等了很长时间,陵墓里始终鸦雀无声,他慢慢走出去,首先来到艮卦的位置看了看,这些盗墓贼把一块比磨盘还大的石板掀了起来,露出了黄土层,已经挖出了一人深!
祖安道蹲下来仔细看了看这块被掀开的石板,它长六尺,宽四尺,厚半尺,再看其他的石头,它们都是长五尺,宽三尺,也就是说,整个墓道只有掀起来的这块石板是不一样的!
陵墓里虽然点着长明灯,但光线昏暗,石头与石头之间的缝隙又微乎其微,他们是怎么找到这块异常的石板的?
如果不是之前掌握了某些信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祖安道又朝黄土坑里看了看,难道从这里挖下去,可以抵达陵墓的核心区域?
墓道里传来了一阵声音,好像一个人在踢踢踏踏地朝前走。
祖安道直起腰来听了听,确定这个声音来自神器陪葬坑的方向,他马上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他绕着墓道,看见了一个山药的背影,他一个人,空着手,只是肩上扛了一个褡裢,正孤独地朝前走去。
另外三个盗墓贼去哪儿了?
祖安道轻轻走到神器陪葬坑入口处,突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气,他听了听,没声儿,他探头朝里看了看,顿时目瞪口呆——
陆军装仰面躺在地上,下巴微微上扬,他的胸口在流血!
瓜皮帽则趴在地上,他似乎想朝前爬,但实在爬不动了,他的后心在流血!
中长发躺在远一点的地方,正对着一个陶俑的脚背,他佝偻着身体,双手捂着肚子,好像正被一群人殴打,他的脖根在滴血,似乎快流干了……
祖安道快步走下去,分别用手试了试——他们都死了!
地上倒着一个皮革水囊,他捡起来闻了闻,有一股女人香粉的味道,他怀疑那是醉心花,有毒,静虚观背后的山坡上就长了很多,有白色的,有粉色的,有黄色的,只要风向对了,隔着墙都能闻到它们的香。
有一次,祖安道在墙外除草,他看见几朵醉心花已经爬到了静虚观的墙上,他有个感受,只是从未跟道友们说过,他觉得那些尽情卷曲的花瓣很像妖,专门来勾人的。
难道那个山药在水里下了毒,把三个同伴都杀了?
祖安道打了个冷战。
山药不过十五六岁,他在四个盗墓贼里年龄最小,瓜皮帽和中长发本来打算干完活之后把他干掉的,谁能想到,还没等他们下手,却死在了这个少年手里!
陆军装的名字叫大犁,他和山药应该是朋友啊,山药竟然也没有放过他!
祖安道又想起了山药反复嘟囔的话:我喜欢那个金子做的壶。我喜欢那个金子做的壶。我喜欢那个金子做的壶……
他快步追了出去。
现在只剩下山药一个人了,他年龄尚小,祖安道觉得自己应该站出来跟他谈一谈。
可是,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少年,他能听劝吗?
祖安道在财宝陪葬坑附近追上了山药,他也听见了脚步声,停下了,慢慢转过身来。
两个人终于面对面了。
山药正面的裤腰上别着那把砍刀,前襟和手上都是血。他打量了一下祖安道,先说话了:“老道?”
他的淡定让祖安道有些吃惊,祖安道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小兄弟,你要去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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