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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确实有个人。
是个男的,大约40多岁,面容苍白,但没有丝毫腐烂,中长发,烫了,染着几缕黄色。他穿着一件蓝灰色修身短袖衬衫,米黄色七分裤,一双蓝白色休闲鞋,脖子上戴着一根细细的长绳,系着一个金属圆环坠饰。看服饰应该是21世纪初的人。
朱棉小塘突然对二枝草包说:“你查查那个作者的照片。”
二枝草包手忙脚乱地打开了悬浮屏幕,调出了一张老照片。
照片上的眉毛又粗又重。尸体的眉毛又粗又重。
照片上的眼角耷拉着。尸体的眉毛耷拉着。
照片上高鼻梁,厚嘴唇。尸体的鼻梁很高,嘴唇很厚……
刘工桦小声说:“真是他?”
朱棉小塘又朝马车里照了照,他脚下扔着一个氧气瓶和一个面罩,正是那个年代人们对付有毒气体的防护之物。
二枝草包说:“就是他。”
刘工桦说:“他怎么会……坐在这个马车上?”
朱棉小塘说:“是啊,他怎么会坐在这个马车上……”
刘工桦一步步退开了,他说:“交给文物组吧。”
二枝草包说:“这是个案子,应该报警啊!”
刘工桦说:“都过去半个世纪了,警察能查出什么来?再说了,他们一来就要封锁现场,按照他们的章程办事,很可能对文物造成破坏。”
也许二枝草包觉得有道理,他没有再说话。
朱棉小塘的感觉好奇怪,前面说了,她来到地宫就好像走进了小说中,可是她怎么都想不到她还在地宫里看到了作者的尸体!
这到底是个多深邃的故事啊。
那么我到底是躺在垂柳下还是坐在陪葬的马车里?我笑而不语,我只静静地看故事。
朱棉小塘还是完成了复制。三维数据仪上多了这具尸体的数据——米,体重63-65公斤之间,年龄大约49岁,死亡年代2017-2018之间……
接着,三个人回到环形墓道上,朱棉小塘突然说:“要通知她女儿!”
刘工桦说:“谁女儿?那个小说作者?”
朱棉小塘点了点头。
刘工桦问:“他女儿在哪儿?”
朱棉小塘说:“巴黎。”
刘工桦说:“万一人家千里迢迢回来了,结果不认识这个人呢?”
朱棉小塘说:“我不是复制数据了吗,我先发给她啊。”
刘工桦说:“不急,文物组会提取他的DNA,到时候就知道他到底是谁了。”
接下来是兵马俑陪葬坑。他们对发掘出来的兵马俑太熟悉了,但看到这些彩绘兵马俑之后还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刘工桦问:“现在几点了?”
朱棉小塘还在回想马车上的尸体,没有回话。
二枝草包看了看表,说:“下午五点。”
刘工桦看了看那些兵马俑,它们全体面朝东方,他说:“要是按照小说里写的,现在应该是卯时,也就是早上5点到7点。不对不对。”
二枝草包说:“这些俑怎么可能像钟表一样转动?那绝对是作者在胡扯,当年不知道骗到了多少女孩子的崇拜……”说到这儿,他看了朱棉小塘一眼:“说不定包括你奶奶。”
刘工桦却说:“他的想象力确实值得称赞。”
一个细节引起了朱棉小塘的注意——她发现,跟小说中描写的一样,这些弩兵的箭袋都是空的,并没有箭镞。
当时烧制这些俑的时候,给它们装备了一流的弩机,为什么不给它们配箭?这说不过去。
如果说它们的箭被盗墓贼盗走了,为什么留下了弩机?没听说有人只偷子弹不偷枪的。
要么就是那个作者进来的时候,这些箭袋就已经是空的了,他根据这个现象创造了那个“兵马俑射爆日本人飞机”的情节。
最后,三个人来到了那个无头将军俑跟前。
朱棉小塘说:“确实没有脑袋。”
刘工桦走上去看了看脖子的断裂处:“是被敲掉的。”接着他嘀咕了一句:“谁会偷一个俑头呢……”
二枝草包说:“盗墓贼肯定是一个人,他只抱得动一颗脑袋。”
刘工桦说:“那么多金银财宝他不拿,他来偷一个俑头?”
二枝草包说:“买家要的呗。”
朱棉小塘陡然想起了一篇文章,那是那个作者刚到西安的时候写的,发表在2005年第6期《青年文摘》(彩版)上,标题叫《雨中的命和命中的雨》,文章讲了一段真实的往事——当时兵马俑刚刚发掘,有个关中农民叫王耕地,他受人怂恿去偷了一颗俑头,只卖了很少一点钱,不久就被抓了,最后死在了一场大雨中……
那么,被那个农民偷走的会不会就是这个将军俑的脑袋呢?
人已死,永无对证了。
先遣组的三个人又来到了书简陪葬坑。
二枝草包拿出了水文仪器开始探测池中的水,朱棉小塘则满脸虔诚地观察起那些书来。
秦始皇推崇法家,极其反感儒家民贵君轻的思想,采取打击的态度。但朱棉小塘却看到了很多儒家的书,比如《诗经》、《周易》、《春秋》、《论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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