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朱棉小塘说:“你能行吗?”
二枝草包说:“试试呗。”
朱棉小塘说:“可是,他们也没有出去。”
二枝草包说:“就算找不到出路,这里也是我做实验的最佳环境,我必须试试。”
朱棉小塘就不说话了。
过了会儿,她突然说:“我们能看看大人吗?”
二枝草包有点没明白:“什么?”
朱棉小塘说:“看看他活着的时候。”
二枝草包说:“这个简单。我先试试你吧?”
朱棉小塘立即站了起来:“怎么试?”
二枝草包说:“你跳个舞。”
朱棉小塘看了看刘工桦,他靠着墓壁直挺挺地坐着,脑袋歪到了一旁,好像先遣组还是三个人,只是其中一个睡着了。她小声说:“大人刚走,你让我跳舞?”
二枝草包说:“那你就摆个动作,假装撒尿都行。”
朱棉小塘已经烦死他的“屎尿屁”了,她说:“你把机器打开吧。”
二枝草包说:“为什么?”
朱棉小塘说:“我要做动作了啊。”
二枝草包说:“于斯他们50年前进来的时候,旁边有我的仪器吗?”
朱棉小塘愣了一下,马上想通了,接着她做了个开车的动作。
二枝草包把他的背包拉过去,拿出了一个方形的仪器,很像个投影仪。朱棉小塘十分惊愕,三个人携带的仪器基本没有超过烟盒那么大的,而他这个东西太庞大了,放在21世纪初,就如同在背包里装了一个台式电脑!三个人进入地下之前,就像宇航员登月,要求每个人都轻装减负,就算等同于生命的水,每个人也仅仅带了两瓶。而他竟然一路扛着这个笨重的东西……
朱棉小塘想不到,这还没完,二枝草包又掏出了一个圆形的仪器,比刚才那个东西还大!接着他拿出了一根电线,一端插在了方形仪器上,一端插在了圆形仪器上。
这个举动也让朱棉小塘很意外,先遣组的仪器都是无线的,二枝草包竟然还在采用这么古老的有线方式连接。
那个方形仪器的镜头上脏兮兮的,在手电筒的强光下,甚至能看到很多手指印。那个圆形仪器更旧一些,有一处撕得残缺不全的不干胶贴画。那根黑色电线更是歪歪扭扭的,令人怀疑里面的金属线是不是已经断了。
二枝草包操作起来。
朱棉小塘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突然说:“我怎么看你怎么像个修电脑的呢?”
二枝草包没理她。
他捣鼓了半天,两个仪器并没有反应。
朱棉小塘说:“不行?”
二枝草包说:“不要急好不好!”
朱棉小塘继续等。她期待这两个仪器突然发出什么声,或者射出什么光,但它们一直死气沉沉。
终于,二枝草包嘟囔了一句:“怎么不工作了……”
朱棉小塘不插嘴,只是静静地看,她感觉二枝草包的这个设想更像一个科幻作家的异想天开,过去的人和事随着时间之河远去了,那是不可逆的,没人可以把它复现出来,那是刻舟求剑。
二枝草包继续捣鼓着,当他用巴掌使劲拍打那个方形仪器顶盖的时候,朱棉小塘彻底不存任何幻想了。
她虽然还给二枝草包照着亮,心思却飞到了地面之上。
她忽然很想老爸老妈。
过去,每次出差她只牵挂狗子,而父母活得好好的,比她有钱多了,在她搬出家里之后,那两口子甚至把他们的结婚照都挂进了她的卧室,她才不想念他们……而现在,当生命走到死胡同的时候,她终于知道父母才是她心里最痛的那部分。
她回忆起了父亲年轻的样子,那时候,朱棉小塘应该还在幼儿园,只有一个场景,父亲站在幼儿园的铁栏杆外面,跟很多家长一起,眼睛在一群孩子里急切地寻找着她……
想想现在,父亲老了,不知不觉就老了。
二枝草包还是没有放弃。
朱棉小塘说:“算了。”
二枝草包抬头看了她一眼:“怎么可能就算了!”
朱棉小塘说:“你那机器根本不行。”
二枝草包并不争辩,继续捣鼓。
停了停,朱棉小塘突然说:“他就是想在这里长眠。”
二枝草包又换了一根电线,还使劲朝里塞了塞,忽然反应过来:“什么?”
朱棉小塘说:“我说刘大人。”
二枝草包一边调试着按键一边大声说:“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
朱棉小塘说:“他得了绝症,只剩下三个月了。”
二枝草包有些愣怔。
朱棉小塘接着说:“我想,他在临终前可能不希望给家人留下一个悲惨的形象,所以提前离开了,地宫是他工作的场所,也是他最好的归宿。另外,说不定真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一千年之后,他依然会保持着最初的容貌。”
二枝草包叹了口气:“你错了,就算只剩下一天的生命,也没人愿意提前结束的。”
说完,他又调了调那几个高低不平的按键,突然,那个方形仪器亮起了一个很小的红灯。
朱棉小塘瞪大了眼睛:“好了?”
二枝草包淡淡地说:“没电了。”
接着,他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很古老的电池换上了,朱棉小塘注意到,那个电池盒都没有后盖,裸露着。
小红灯灭了。
二枝草包又忙活了一会儿,突然说:“你把手电筒关了。”
朱棉小塘的心“扑通扑通”跳起来,把两只手电筒都关了,墓道里陷入了一片漆黑。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