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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斯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他马上敏感地想到——这是个阴谋,尽管他并不知道小祂哥究竟想干什么。
小祂哥说:“明天,棋盘的周期就到了,到时候我送你去第八层,你进去把咱们的母亲请下来。”
于斯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
从第六层到第八层,他想得到那两道机关的密码比登天还难,现在却不需要了,小祂哥要亲自送他过去!
他并不掩饰自己的喜悦,赶紧说:“太好了,谢谢谢谢,谢谢哥!”他一激动,跟黄哈哈一样管小祂哥叫“哥”了。
接着又问:“明天什么时候?”
小祂哥说:“到时候我会告诉你。”
黄哈哈不干了:“为啥把棋盘交给他啊,我还想把我妈请下来呢!”
小祂哥说:“不要争。你可以出去亲自请他啊?户县又不远。”
这时候,于斯已经觉得小祂哥很通情达理了。他趁热打铁地说:“可是,我都不知道那个棋盘怎么操作……”
小祂哥停了下来:“首先,你必须知道你要搬的俑在哪里,还有你要把它搬到哪里去。”
于斯说:“我妈在云南,我见过她的俑,它在第八层的入口附近,而我的俑在第八层的出口附近,我把她搬到我身边不就行了吗?”
小祂哥说:“不是搬的。”
于斯说:“嗯,你教我。”
小祂哥说:“你……”
接下来小祂哥就没声了,他看着于斯,眼珠不停地转动着,似乎在考虑该不该把这个秘密告诉于斯,于斯急得百爪挠心,却不好表现出来,只能故作镇静地等待。
过了一会儿小祂哥终于说了:“你只需站在你母亲面前,叫一声她的名字——她叫什么?”
于斯赶紧说:“郑红。”
小祂哥接着说:“你叫一声她的名字,然后默念三遍——纬线180度,八马朝前走。”
于斯忍不住了:“然后呢?”
小祂哥说:“七天之后,它就会移到你指定的位置。”
于斯说:“做一次就行?”
小祂哥说:“是的。”
于斯说:“噢,原来这么简单……”
小祂哥说:“简单吗?如果我不告诉你流程,你做得到吗?”
于斯赶紧说:“那倒是。谢谢小祂哥!”
小祂哥说:“你记住了吗?”
于斯说:“记住了……”
他忽然想到,他并不知道张警官的名字,于是赶紧问:“我叫她郑大夫行吗?”
小祂哥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他:“你为什么叫你妈郑大夫?”
于斯说:“平时总这么叫。”
小祂哥说:“没问题,只要你站在她面前,只要你心里想的是她,就没问题。”
于斯放下心来:“还需要做什么?”
小祂哥补充说:“不需要了。”停了停他又补充道:“你们正好位于赤道的两个轴心上,比较好计算。如果你想移动的俑和它要到达的位置分别位于那个球体的任意两个点上,那计算起来就有些麻烦。”
黄哈哈说:“哥,你不是说那是七步棋吗?”
小祂哥倒实在:“我那是故弄玄虚。”
这时候,小明也走了过来,站在一旁静静地听。
黄哈哈想了想又说:“哥,你就这么把下棋的方法教给我们啦?”
小祂哥说:“我说了,我们是一家人。”
于斯低下头,赶紧默默念叨了几遍:纬线180度,八马朝前走……纬线180度,八马朝前走……纬线180度,八马朝前走……
张警官的俑和母亲的俑站在同一个区域,他钻进棋盘之后,只需对着张警官的俑默念三遍这个口诀,那个俑就会来到秦陵!
靠谱吗?
他感觉这口诀更像咒语,这方法更像巫术。
小祂哥说:“我移动田叔就费了很大力气,我找他找了一天,后来才发现他回到四川老家去了,接着我就开始计算经纬度,幸亏我在学校里几何学得扎实……”
黄哈哈说:“哥,要是我想移动谁,你得帮我计算。”
小祂哥说:“妹妹,你不知道那个空间只能进去一个人吗?”
黄哈哈愣了一下:“唉,成绩差都叫不来援兵……”
“援兵”这个词很刺耳。于斯很敏感地看了看小祂哥,小祂哥也很敏感地看了看他。
前面是一条台阶,四个人先后爬上去,来到了夯土墓道上。于斯很盼望快点回到第六层地宫,那里毕竟有个家的样子。
小祂哥和小明再次走到了前面。
于斯和黄哈哈走在一起,渐渐跟他们拉开了距离。于斯一直观察着小祂哥和小明的背影,他们在说话,音量正常,并没有刻意回避谁,尽管如此,于斯还是听不清楚。他们如此放松,并不像是在商谈什么机密。
黄哈哈说:“你好像不开心?”
于斯说:“没有哇。”
黄哈哈说:“我没想到我哥竟然同意你把你妈搬下来!哎,要是她看不上我咋办?”
于斯转头看了看她,有些惊异,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冒出了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接话。
黄哈哈说:“咋了?”
于斯说:“她跟你……有关系吗?”
黄哈哈说:“当然有关系!她要是看不上我,我又不能惩罚她,她是你妈啊,想想,以后咋相处?”
于斯没听出逻辑,只好说:“她一定会喜欢你的。”
黄哈哈眼睛一亮:“真的?”
于斯点点头:“真的。”
黄哈哈说:“说说为啥。”
于斯说:“她一直想要个女儿,没想到生下个我,带把儿的,听我爸说当时她很委屈,还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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