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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逸风侃侃而谈,讲了一番站在农民立场上的讲话。他时而慷慨激昂,时而感情深沉,声情并茂,说到激动处,还配合手势用力挥舞,显然,他是有感而发,动了感情。
李逸风的讲话也让冷枫微微感慨,尽管冷枫并不赞同李逸风的政治理念,但他敬重李逸风的为人,知道李逸风来孔县,确实也想为孔县人民做出实事。比起只知道维护自己利益,身为孔县人都不为孔县着想的李永昌,李逸风还算一个合格的政客。
只是,冷枫并不赞成李逸风的政治手法,也不认同李逸风为孔县规划的思路。不过没办法,他和李逸风谁也说服不了谁。
对于李逸风认可他暂时停工的说法,冷枫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微微吃惊,随即一想不由心中大慰,李逸风审时度势,要借东风,要紧紧抓住机会了。
冷枫的目光落在崔玉强的身上,见崔玉强没有抬头,似乎很用心地在纸上不停地写着什么,他暗一点头,崔玉强在乱写乱画,心乱了。
李逸风的话打动了冷枫,打乱了崔玉强的心境,却没有让李永昌回头。当然,如果李永昌因为李逸风一番慷慨陈词就回头是岸,他就不是李永昌了。
“逸风同志,我对停工有不同的看法。”李永昌发言了,他的表情很严肃,“坟地的问题,说大就大,说小就小,我是孔县人,最有发言权了。平坟根本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农民闹事,无非就是想多要点经济补偿。选址的时候没有考虑到平坟的问题,确实是我的失误,我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李永昌自嘲地一笑,用手一指自己的头:“因为一个流沙河,我的头上受了两次伤,相信孔县谁也没有我对流沙河感情深厚了,我以付出两次受伤的惨痛代价来证明我对孔县的热爱,对流沙河大坝项目的用心。而且我在孔县工作的时间超过二十年,在孔县生活超过四十年,没有人比我更熟悉孔县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也没有人比我更熟悉孔县人的性格。所以,只因为一个坟头就停工,我觉得小题大做了。我打包票,我出马的话,一天之内解决坟头问题,争取明天下午就恢复施工。工程停工一天,就是不小的损失。”
冷枫暗暗摇头,李永昌的话,句句在理,或许出发点也是急于复工,不想承受因停工而造成的经济损失。但他的话说得太张狂,明显是以孔县的太上皇自居,口气很大,语气很狂,态度很是盛气凌人。等于是说,由他出马,孔县没有解决不了的困难。言外之意更是暗示,不管李逸风也好冷枫也罢,都是外来者,对孔县的了解只限皮毛,远不如他这个土生土长的孔县人。所以,停工的决定,不但仓促,而且不合理。
郭伟全听了李永昌霸气外露的话,微微点头,暗暗一笑,李书记剑刺李逸风,枪挑冷枫,以一人之力力拼县委一二把手,不愧为孔县的太上皇。
在座各位,都微微露出惊愕的表情,尤其是崔玉强,不再埋头写写画画,而是抬起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李永昌一眼,目光又穿梭在李逸风和冷枫的脸上,想从中寻找一丝可以探究的表情。不过让他失望的是,冷枫千年不变的寒冰表情,依然不动如霜,而李逸风听了李永昌隐含刀光剑影的话,居然也不动声色,甚至还微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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